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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坐在床頭醒了會兒神,她才後知後覺地蹙眉,大惑不解地看看睡在旁邊的傅凜。
她記得昨夜自己明明是坐著睡的,怎麼最後又躺下去了?
撓頭又想了片刻,卻半點想不起昨夜入睡之後的事,只好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無聲嘆息。
&ldo;妙手一脈&rdo;在大縉所有醫家流派中名聲最為邪乎,究其根源,除了那個&ldo;非疑難之症不治&rdo;的古怪規矩外,就是因為這派的行醫宗旨‐‐
目中唯見疾患憂苦,不見男女之別。
坊間對此頗有些不堪的流言傳聞,甚至有些州府的醫家行會曾打算聯名聲討&ldo;妙手一脈&rdo;門風不正。
不過&ldo;妙手一脈&rdo;遠在宜州深山,不開醫館不設診堂,每代只有兩三名主事醫者頂著師門名號遊走於中原各州,從不加入任何一州的醫家行會。
即便是有人想找這派的人求醫問藥,都得輾轉透過許多人脈,那些所謂&ldo;聯名聲討&rdo;的提議,最終也就只能不了了之。
對葉鳳歌來說,這幾日為安撫病中糊塗的傅凜,不得已與他同榻而眠,
她自問俯仰無愧,也並不畏懼流言評判。
可這樣同榻而眠的事終究有悖世俗常理,若此事當真傳了出去,於她沒多大妨礙,左右她將來回了師門,這世上便沒幾個人會記得她這個人。
倒是傅五公子的名聲,怕是要糟糕了。
葉鳳歌偷偷隱了個呵欠後,習慣地伸出手去探傅凜的額溫,卻在與他的額面間隔寸許時頓住了。
心知傅凜素來淺眠,瞧他這會兒像是睡得實,她實在有些不忍擾他。
正躊躇間,傅凜卻倏地伸出手圈住她的腕,用力一按,使她的掌心密密貼合在他的額頭。
葉鳳歌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見他閉著眼含糊哼道,&ldo;想摸就好好摸,又不是不給你摸。&rdo;
&ldo;這什麼不倫不類的鬼話?我就是看看你身上還燙不燙。&rdo;葉鳳歌沒好氣地在他額上一拍,收回了手,掀被下榻。
&ldo;那不還是想摸我……&rdo;傅凜按住被她拍過的額心,嘀嘀咕咕。
葉鳳歌回頭瞪他,見他仍舊閉著眼睛,便兇巴巴地冷笑,&ldo;討打是吧?據說人在大病初癒時,痛覺最為敏銳。你要試試嗎?&rdo;
明明是襟懷坦蕩的一件事,被他那麼一說,活像她企圖偷香竊玉似的。
葉鳳歌轉回頭,站在榻前背對著傅凜,有些不自在地整理著外袍。
和衣睡了整夜,外袍自是皺皺巴巴了。
&ldo;不試。&rdo;傅凜噙笑咕囔了一句,眯縫著雙眼看著她的背影。
整理好衣衫後,葉鳳歌再度回頭,認真地叮囑道,&ldo;這幾日是因為你病著,非常之時,難免有些非常之事。出了這房門,你可不能在旁人面前胡亂說。&rdo;
傅凜翻身側臥,單肘墊在腦下,淡垂眼簾,悶悶應道,&ldo;嗯。&rdo;
儼然一副任人欺凌又忍氣吞聲的模樣。
葉鳳歌清了清嗓子,&ldo;才辰時,你……你接著睡吧。&rdo;
說著說著,她自己都覺得這話怎麼聽怎麼怪。
於是又一本正經地補充,&ldo;你高熱才退,想必還乏力,哪怕睡不著,能多躺會兒也好。&rdo;
嗯,這樣聽起來似乎就正常多了。
說完,她也不知自己在慌什麼,腳步倉促地出了主院寢房的門。
傅凜側身臥在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