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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鳳歌稍稍放下心,像以往那樣和衣靠坐在床頭閉上眼,雙腿交疊壓著被沿。
前幾夜傅凜的體溫忽冷忽熱,迷迷糊糊醒來時又總要找她說兩句話才會安心地接著睡,她就一直不敢睡實。
她已硬扛著守了他正正三天三夜,著實疲憊至極,才合上眼沒一會兒,竟靠坐著就睡沉了。
醜時,傅凜醒轉,扭頭就看到坐在身旁睡著的葉鳳歌。
他怔了片刻後,小心翼翼地抬手揉著自己的額穴。
醒了一會兒神後,才模糊想起這幾日裡的些許零碎片段。
他有點懊惱。
去臨川之前,他在書樓裡待了整夜。
鬼使神差般地翻出好幾本不知哪位先祖留在書樓的話本子,邊看邊想。
到天光熹微時,他就想明白了‐‐
若想讓葉鳳歌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最萬無一失的法子該是讓她對他情生意動。
就像他對她那樣,傾心迷戀,入骨入魂,割捨不下。
然後,他就向她求親。
只要她允婚,成親後不就不會走了嗎?
可是,要讓她心動,首先得讓她意識到,傅凜已是個可以與她並肩攜手、互為依靠的大人。
不再是從前那個惶惶不可終日、只能攀著她的脖子尋求庇護與溫暖,卻什麼也給不了她的病弱小孩兒。
所以他原是打算好,要假裝不經意地出現在她面前,就說是去臨川辦事,順道接她一同回家。
若她應了,他便該閒適從容地陪著她在街市上走走,給她買許多喜歡的東西,說很多好聽的話哄她高興,然後再一道乘車踏月而歸。
話本子上就是這麼寫的。
對待心愛的姑娘,要如春風化雨、溫存體貼、無微不至,讓她開懷心喜,她才會怦然心動。
到臨川見了葉鳳歌時,坐姿要如何隨意灑脫,笑容要如何雲淡風輕,語氣要怎樣熟稔自如,所有的細節,他都反覆練了許多遍。
他本想以成熟內斂、穩重自持的面貌出現在她面前。
可他算漏了自己心中對幼年舊事的恐懼,輕忽地以為自己既在傅雁回面前都能剋制,那就意味著已足夠堅強。
所以那日一進臨川城,所有的事就脫出了他原本的盤算。
之後所有的事全都亂七八糟。
想想這幾日病中的自己對她提了些什麼幼稚荒唐的要求,傅凜撇了撇嘴,對那個傻乎乎的自己很是失望。
他還是在葉鳳歌面前露出了軟弱驚惶的舊模樣,她仍然縱容小孩子一般溫柔待他。
他們之間一切如舊,根本沒有他想要的那種改變與進展。
失敗,太失敗。
一番自省後,傅凜撐著身坐起,展臂輕輕將葉鳳歌攬過來,一點點帶著她躺下,再將大半的被子都蓋到她身上。
這會兒他神智清明,全無先前病中糊塗時將她抱進懷裡的那股理直氣壯,只剩面紅耳赤、心跳如雷。
他虛虛圈著她,抬眼看著帳頂,紅著臉在心中對自己道,沒要做什麼壞事,只是捨不得她那樣坐著睡。
葉鳳歌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縫,大約是困極了,加之這幾日下來也習慣了忽然被他抓過來抱住,竟半點沒有抗拒的意思。
還伸手回抱住他腰身,順手拍了拍他的背。
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動靜驚得腦中嗡了一聲,傅凜僵著身不敢動彈‐‐
畢竟他沒料到會驚醒她,還沒做好面對她的準備。
&ldo;你乖乖睡,別怕,我在呢。&rdo;
她那睏倦至極的嗓音黏黏糯糯,讓傅凜想起年節時的糯米糕。
在白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