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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都不要銜枚,朕要有的人聽聽,他們在受刑時,會有什麼樣的‘好話’喊出來,感謝那個盡心竭力要救他們的恩主?”
車走雷聲,不須抬頭,近千大臣及侍衛都知是押解死囚的騾車到了。趙長安垂頭,手指已搭在了緣滅劍的劍柄上,心中一個聲音在狂喊:先救寧致遠和他的人,然後再跟他一齊救上官輕寒等七人逃走!
“饒命呀!世子殿下,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奴才的一條狗命吧……”
嗯?他一愕,迅即抬頭,見眾獄卒已橫拖直拽出一群繩捆索綁、鐵鏈纏身的犯人,前面七人,正是上官輕寒他們,但緊隨其後的七人,並不是寧致遠,而是溫惜玉、關月、周盂等,大聲哀嚎的,正是周盂。他心中一寬:寧致遠並未被擒住!
但再一看面色平靜、目光明亮、已被牢牢綁縛在刑柱上的上官輕寒等七人,他的心便酸了:七人的雙肩、雙足踝處,都血肉模糊地釘著一根拇指粗的黑鐵條,無疑,七人的武功都被廢了,現已經連站都站不穩,更遑論行走。憑自己一個人,如何能救得了七個連路都不能走的人逃跑?
這時,他耳邊又響起了皇帝方才的話:自己若敢輕舉妄動,他就要滅了上官輕寒等七人的九族!
上官輕寒等七人昂首而立,與周盂等人面如死灰、渾身篩糠的情形相反,他們均面含微笑,勝似觀花,令那些殺人如麻的劊子手,也不禁在心中暗讚了一聲:“好漢子!”
趙長安等著聽最惡毒的喝罵詛咒,但奇怪的是,雖然俱未銜枚,七人卻都緊閉雙唇,一言不發,不像身後的溫惜玉等七人,或哀哭求饒,或已昏死了過去。只是,上官輕寒在瞥見剮割的刑具時,閃閃發光的眼睛一乜趙長安,嘴角微微一翹,似是在笑:怎麼?尊貴的世子殿下,您的一言九鼎,原來就是這個?那一刀斬訖,便是這些?
皇帝再次開口,聲冷如冰:“宸王世子,可以下旨行刑了。”趙長安不作聲,他根本就沒聽見御旨。事實上,此時他眼中,只有上官輕寒七人那浮在唇邊的淡定微笑。
“聽見了沒有?”那個可怖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話音中充滿了威脅,“是不是嫌受刑的人太少了,世子要再多添兩三千號人來?”
七人明淨安詳的微笑在趙長安的視線中模糊了,那是淚水!“斬!”隨著極枯澀難聽的一聲嘶喊,一支黑漆令箭從案後擲了出來。
“呃……”聆候鈞旨的司官愣住了,上諭中,明明寫著,這十四個人要受的是剮刑呀?
“怎麼還不動?”趙長安怒喝。
“臣……臣……”
“啪!”靜寂如死的數千人,均聽到了趙長安身後黃紗帳中傳出的這聲驚雷般的暴響。司官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又是一記更清脆、更大聲,亦更懾人的拍擊案桌的響聲,趙長安咆哮了:“沒聽見?立刻行刑,斬!”喊到“斬”字時,他聲音變調,仿似鬼哭,“還不動?”他暴戾地戟指渾身哆嗦、面無人色的司官,“是不是要我親自動手?”
這時,黃紗帳中,皇帝竭力剋制的聲音傳了出來:“立刻照世子的意思辦!你們這些奴才,敢違了他的鈞旨嗎?”如蒙大赦的司官一迭連聲答應著,掙起身來,踉踉蹌蹌地奔到刑臺前……
一陣山呼海嘯、喪人心魄的暴喝聲中,十四人的咽喉都被割開了。沒有預備斬首的鬼頭大刀,事出從權,只得用剔挖人肉的小刀,作了梟首之用。
觀刑的數千人均想:呵!這十四個人可算是逃過一劫了,而目己也免了看一次殘忍的慘劇,大家都沒受那死去活來的罪。
趙長安癱在椅中,十四具屍首已然拖走,十四顆人頭已懸掛高杆。眼前,只有那大攤大攤的血,鮮血!片刻前,還在那鮮活的人體中湧流的鮮血,現在在自己眼前,冷冷地,閃爍著腥紅、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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