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回 青幔廬裡成雙夜(第2/2 頁)
育之時,莫要說成年了,恐怕其本生便還只是孩子。
羊安非是醫學出生,卻也曉得早孕,無論於胎兒,還是於母體都是十分危險的。
他沒有大慈大悲到憐憫眾生。也不指望將來自己若有後代能個個順利成年,長命百歲。卻也無法做到對身邊之人熟視無睹。尤其是劉蓉,昔日南宮大火還落了病根。
都說無知者無畏,這話大抵是沒錯的。羊安如今的畏懼,正是緣自那些他明明知道,卻又無計可施的事情。
輕巧的說,他大可以堅持不行房,但這種出於愛惜、保護的行為勢必會為受保護者誤解。更甚者反累其為旁人閒言,為家人不齒。
或者他明日一早,便立一條家規,雲:凡入羊門者,未滿十八歲不得行房。然此舉一出,恐即刻滿城風雨。而他自己亦將被視為異類,為人不齒。
須知,此刻涉及傳宗接代與男權地位的,那都是禮教大事。
而凡欲以一己之力對抗封建禮教的行為,難免顯的傲慢與想當然。
古今中外多少血淋淋的教訓,使羊安曉得,即便貴如九五至尊,往往亦難望封建禮教之項背。
若真欲與之抗衡,非集數代之功、合萬眾之力,或有改天換地只能者不能成事。
顯然,此時此刻,他並不具備這些條件。
當然,若撇開皇室的壓力不談,他願為這些身邊人放棄所有身份,名譽,地位,那指定也能成事。
然,如此當真值得?
當然不,在羊安心裡,天平的那端,唯有是馮娘子時,此事才有權衡的價值。若一定還要有他人的話,那也定是聶韻熙。
至於其他人,羊安能做的唯有身在時代洪流中的順其自然。
只不過他深諳這順其自然:非是兩手一攤的不作為,而是竭盡全力後的不強求。
與羊安的滿懷心事不同,劉蓉此刻正當是少女懷春之時。
卻見她時而小心翼翼的貼近羊安,欲將身子埋進對方胸口,旋即又忙不迭縮了回去。時而,戰戰兢兢地探出手來,欲撫摸羊安臉蛋,可伸到一半,最終還是放棄。
於是那劉蓉就這般明明總想做些什麼,卻又總是手足無措;然,雖明明什麼都沒做,便只是躺在羊安身邊,她便已是滿心歡喜了。
夜不能寐的羊安自然洞悉這一切。他雖此刻心中未必便有身旁女子地位,卻也非不解風情之人。於是一個翻身,便把對方揉進懷中。
…………
中平五年九月,南匈奴單于於夫羅與白波賊寇河東。
十月初,青、徐二州黃巾復起,寇郡縣。
星象有不吉之兆,帝乃發四方之兵,欲講武平樂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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