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佰零二回 曹操計詐濟北相(第1/2 頁)
卻說那劉景升(劉表)臨危受命。時逢關東兵起,天下大亂。而南陽孫、袁盤踞,荊北宗賊肆虐。
故他方入南郡,便登門造訪當地豪族蔡、蒯兩家。並依蔡瑁、蒯良、蒯越之計,誘殺宗賊帥十五人、襲其眾。
(筆者注:後漢書十五人、通鑑言五十五人)
又使蒯越、龐季說降江夏賊張虎、陳坐。廣納荊襄名士,理兵襄陽,以觀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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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棗大營,未及正午,便已鶯歌燕舞,觥籌交錯。
見諸君流連酒色,不思進取。曹操身在其中,滿心失望。
想當初,羊安邀他起兵,他確有意動。然念關東會盟之誼,冀州勢單力薄,方才未有響應。
現如今,鄴城預言音猶在耳,而酸棗又是這番光景。怎不教他痛心疾首?
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三杯烈酒下肚,平日酒量甚佳的曹操,臉上竟浮現些許醉意。
交歡聲中,只見他晃悠起身,竟藉著酒勁,一把掀翻面前几案。旋又抽出腰間長劍,環指眾人。直嚇的舞伎、樂師紛紛退去。
方道:“昔舉義兵,是為誅暴亂、定天下。今大兵已合月餘。而諸君不思進取洛陽,只知整日置酒高會,溫柔鄉里消磨銳志,是何道理?”
上首劉岱顯被他嚇的不輕,忙後仰著身子荒道:“孟德這是作甚,快快放下兵刃。”
曹操卻不理他,又道:“今董賊枉殺王室,劫遷天子。海內震動,不知所歸。此天亡之時也,正當一戰而定矣。若縱其入長安,據舊京,東向以臨天下,雖以無道行之,猶為天下大患。奈何,奈何,哎!”
“諸君貪生怕死”六字話藏口中,他仍留幾分餘地。只過待說罷,竟棄了手中長劍,一屁股坐下,掩面而泣起來。
眾人見狀,方才驚魂稍定,只當他醉酒。
“西軍驍勇,非可力敵。況今既奉本初盟主,自當任其號令,豈可輕舉妄動?”劉岱推完責任,又笑與左右道:“孟德酒淺,酒膽倒是不小,來人,且扶他回營。”
一句調侃,雖足以掩飾此時尷尬。卻也徹底打消曹操對聯軍幻想。於是索性吐著大舌頭又道:“早…早知今日…何…何必會…盟…諸君…不…不足與謀。”
卻見張邈拍案而起,斥道:“孟德不可胡言!”
曹操哪裡不曉得他庇護之意,諸君當面卻只瞥他一眼。
下一刻,直覺被人架起。回首一看,才見鮑信。只聞他輕聲道:“且回營再說。”
…………
待二人踉蹌入帳,曹操瞬間清醒。
他適才故意裝醉,是為最後試探諸人心意。結果大失所望之下,已決議應羊安之邀出兵。然又自覺勢單力孤,有意拉人下水,方才出言不遜。
此刻見鮑信上套,又小心試探道:“今董賊民心盡失,正當天賜良機。只恨諸君妄稱英雄,卻各懷異志。”
鮑信搖頭應道:“然今身在其中,徒之奈何?”
曹操偷瞄一眼,又佯嘆道:“只怨當日冀州,不聽叔興之勸。”
“叔興?可是羊家三郎?”
“正是!”曹操說罷,又道:“昔叔興言關東必不肯同心戮力,故邀我討董。哎……”
鮑信見他長嘆一聲,已然猜到結果,只道:“當日只當是羊三郎不肯起兵,卻不知還有此事。可言何謀?”
曹操環視左右,小聲說道:“欲使我先佔滎陽,以迫成皋。再使太史子義陳兵黎陽,以脅五社津。還欲說得孫長沙攻大谷。待三月辛丑,三路齊發,他自領一軍,奇襲孟津,直取洛陽。”
“善,大善!若依此計,事可成矣!”鮑信說罷,旋又疑道:“卻不知當日孟德拒之,羊三郎可依前計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