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回 小人未必非丈夫(第1/3 頁)
轉眼秋盡冬來。十月初的頭幾天,烏桓聯軍在稍作休整之後,便跨過易水,進入中山國地界,直奔北平而去。
往盧奴方向的官道上,自盧奴東北兩面,甚至北平、蒲陰、望都、唐縣避難而來的百姓匯成一股浩蕩向西的人流,首尾難見。
一隊十數人郡兵裝扮的騎兵隊伍落在了人群末端。迎風飄揚的漢字軍旗似是告訴人們:大漢的軍隊便在身後保護著他們。再往細了瞧去,領頭的,不正是侯三?
原來,羊安自領了中山中尉,便採用戲志才堅壁清野,集中兵力,堅守盧奴,伺機反擊的策略。
然地可失,人不可亡,身為未來人的羊安深知人口對於國家戰略的重要性。特別是在這個時代,對於一個農耕民族來說,其軍事力量更是嚴重依賴於人口地支撐。
再說了,羊安既為中山父母官,又兩世混跡於民間,深知民間疾苦。於責任於家國情懷,他都難忍西北四縣百姓遭外族屠戮。
於是他方一上任,便東拼西湊勉強組了一曲二百餘騎,由侯三任軍侯,領著往四縣疏散百姓去了。
他如今麾下雖有潘大、侯三、太史慈、潘先。以及天子派遣聽用的羽林左監端木雲;曹操喚來相助的夏侯惇及面聖歸來的潘鳳。但思來想去,此番差事最適合的人選還是侯三。
太史、夏侯歷史上皆大將之才,端木雲又統領近千騎羽林,派此三人無疑大材小用。
潘先守城頗有章法,又有臨戰經驗,作用甚在太史、夏侯二人之上,自是捨不得派此用處。更何況他早先與張純眉來眼去,羊安並不放心他父子二人。
潘大雖忠勇有餘,終究機變不足。至於侯三,羊安看來,其人膽小怕事,又滿嘴火車,行事倒頗為機警,關鍵時刻卻不至於害了性命。
再說官道上,往盧奴的人群裡,一個四、五歲模樣的女娃兒糯糯地問著身旁的婦人:“阿孃,咱們何時才能到盧奴呀。”
“娃兒莫急,再行二、三里,等過了滱水,前頭不遠便是盧奴了。”
母女二人尋聲瞧去,見身旁騎馬而來的侯三,那婦人忙欠身施禮。那女娃兒卻是慌忙躲到婦人身後,一邊偷瞄著侯三,也不曉得是畏懼這一身軍卒的行頭,還是侯三的面孔。
侯三見狀,嘿嘿一笑,翻身下地,從馬背上摸出一包乾荷葉,便蹲到那女娃兒面前,道:“娃兒莫怕,俺可不是甚壞人。”說話間,手中幹荷葉已經開啟,現出幾枚果子。“你瞧,要不要吃果子?”
在這物資匱乏的年代,便沒有不貪嘴的娃兒。那女娃見了果子,果然懼意去了七分,卻還矜持的看了看她孃親。待那婦人頷首示意,這才歡喜地上前,從幹荷葉裡揀了兩枚。邊對侯三怯生生地道了聲謝謝,又飛快的跑回她孃親身邊。
待左右比劃片刻,又選出較大那個,遞到她孃親面前,笑呵呵道:“阿孃,吃果子。”
那婦人接過果子,又朝侯三欠身道謝。
“區區小事,娘子何必放在心上。看你家娃兒乖巧懂事,倒是讓俺想起家來。實不相瞞,俺那婆娘在老家也給俺添了倆小子,只是俺常年離家,至今還未償得見,想來,如今也差不多該和你家娃兒一般大小。”
那婦人見侯三道起家常,便也不再拘謹,盈盈一笑,道:“將軍有福。”
“嘿,俺可當不得啥將軍,不過是個軍侯。”侯三被那婦人叫的老大不好意思,摸了摸後腦勺,又道,“說起來,娘子一人帶娃趕路,當真是幸苦,怎不見你家男人?”
婦人聞言,先前歡喜的眼神隨即黯淡,道:“前幾歲鬧黃巾,為賊人所害……”
侯三曉得說錯話,慌忙翻身上馬,道了一句:“娘子,俺叫侯三,城中中尉乃我家阿郎,往後盧奴城裡有何難處,可去軍中尋俺。”便打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