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回 塵埃落定毋極令(第2/3 頁)
少府樊陵無疑是一個頗具時代代表性的人物。身為宦官一系的他曾於京兆尹任上修建樊公渠(涇河渠)。在貪腐成風的東漢末年,這可是為數不多造福百姓的工程,蔡邕為其做歌賦。
本質上,眼前的甄舉無疑和樊陵是一類人,甚至歷史上即使飽受世間非議,仍留在董卓身邊勸其向善的蔡邕也是他們的同類。突然間,羊安覺得祖上情份也好,公義也罷,已然不再重要。心中唯有對甄舉的崇敬之情,他自認為身邊以外之人做不到如此地步。於是朝甄舉深深一拜,道:“謝甄公教誨。”這一拜,心悅誠服,卻又滿懷感激。
甄舉忙起身虛扶,道:“叔興這是作何?快快請起!今日旦有所獲,皆汝自行領悟,本官又有何教?”
是夜,小黃門李孝前來拜訪,同時帶來了畢嵐的歉意。對於畢冉,羊安內心並沒有過多遷怒,畢竟宦官之間的聯絡非止利益,更牽扯到身家性命。他理解對方的同時,對自己也有清晰認識。更何況,畢冉的匠人手藝確實不可多得。
啟程的日子,往來送行者著實不少。然人群裡,羊安卻見到了自己不願見的人,更確切的說,是想見又不敢見的人——蔡邕。自馮府事發後,二人便再無見面。羊安自然是因為心虛,他雖未曾為人父母,無法感同身受,但想來這事兒換了誰都不能接受吧。
果不其然,蔡邕見了羊安,面色頗為不善,只是一開口卻又出乎羊安預料。
“如此大事,怎不來尋我商量?”
羊安唯諾道:“我這,我這不是押入河南尹了。”
蔡邕又追問:“事後又如何?”
羊安見搪塞不過,索性如實道:“我,我心虛。”
只見蔡邕長嘆一聲,這才拍了拍羊安肩膀道:“陛下既未重罰,想必風頭過後,還要用汝。此去中山,且好好磨練心性。至於其他,待日後再說。”
沒有預料之中的詰問和責罵,甚至對於婚約隻字未提。羊安不曉得是社會風氣普遍對男性更加寬容,還是因為蔡邕年輕時相似的經歷。但一句日後再說,無疑是在告訴他逃過一劫。他忙作揖稱諾。
可狗終究還是改不了吃屎。待與眾人一一道別,羊安忙向隨他同上牛車的伏均打聽道:“怎樣?可有馮娘子下落?”
伏均道:“瞧你急得,放心,自然是打聽到了。”
“如何?”
“前日離得洛陽,此刻該往九江路上。”
“可知九江哪裡?”
“壽春。”
“壽春嘛。”羊安嘴裡一邊念道著,思緒一邊飛快運轉。須臾間,心中便有了主意。又對伏均道:“對了,京中若有危急之事,可到百杏林尋夥計孫陸代為傳話。我若有事亦會託他尋你。”
伏均並不傻,亦知羊安素來謹慎。此刻聞對方將暗中佈局和盤托出,自然領會其中含義。心中感動之餘卻是佯怒道:“好你個羊叔興,著實深藏不露,快說,還有何事瞞我!”
羊安嫌棄道:“別鬧,說正事呢,此事除你之外,暫無人知曉,萬不可道與他人。”
伏均忙嚴肅應道:“放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羊安這才放心,又隨意問道:“那高進,此後可有下落?”
伏均道:“暫時未見其現身,放心,你走後,我自會留意。”
高進其實微不足道,羊安也就隨口問問。此刻見該交代的都交代了,羊安這才又道:“行了,你也別送了,早些回去罷。”
伏均聞言不滿道:“怎的?你這是要過河拆橋羅。”
羊安哪裡不曉得這貨是裝腔作勢,反問道:“那你待如何?難不成要隨我去毋極?”
卻聞伏均長嘆一聲,道:“經此一別,不知何時才能重聚?”
羊安沒好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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