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回 情深緣淺奈何天(第2/2 頁)
眼神裡卻分明透著一股怨意。羊安莫名其妙之下,卻也不做多想,笑道:“聶娘子,看來你我註定有緣,當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聶韻熙見了羊安,心中實又驚又喜。她曉得,自己終究對他生了情愫,斷難輕易割捨。亦斷定那冤家心中定也在意自己。只是任漣漪頻生,臉上卻依舊不露痕跡,只行禮到:“奴婢見過將軍。”
只是她方起身,羊安竟一手託其腰,一手掩其口,一個側身,便帶著她轉入一間空茅房。驟變突起,她不及反應,只下意識地瞪大雙眼,盯著羊安。卻聞對方小聲道:“莫要說話,有人。”
春衫薄,茅間窄。即便鱗甲貼身,羊安仍能感受前方傳來的柔軟感,心中不禁盪漾起來,哪裡還顧得上此處燻人的氣味。
然,饒是羊安手腳安分,那聶韻熙仍被撩撥得又羞又惱,臉上傳來的溫熱瞬間染紅兩頰。這一刻,她心中所有的愛恨情仇湧上心頭,頃刻間又全部化為委屈,兩行清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去。
羊安哪裡吃得消她這般,待四下沒了動靜,慌忙鬆手。聶韻熙得空,順勢閃出茅房,朝著出來的羊安便打。羊安又忙握住她手腕,又順勢擁進懷裡,道:“莫打,我心疼。”
聶韻熙哭道:“你既有了婚約,為何還來撩撥?”
羊安這才恍然大悟,這小娘子八成是聽到了那日和皇后的對話。卻也來不及多做他想,只故作無奈道:“安自幼父母雙亡,婚約乃是祖父之命,實不敢違。”此話雖不實,卻也無錯,總不見得說那兩個未過門的媳婦兒是自己使計騙來的?
他說著,不等聶韻熙反應,又道:“可我喜你愛你是真,想你念你也是真。今日儀仗中途一見你,我心頭便生出許多歡喜,忍不住就想多瞧你幾眼。偏偏你不理不睬,這心又突然如石沉大海,一陣失落。此番見你出來,旋即匆匆跟上,亦只為多看你兩眼。”他雖平日裡說話亦真亦假,然此時卻是真情流露。
那聶韻熙雖負血海深仇,比同年成熟許多,然終究不過是情竇初開的豆蔻少女。此時聽情郎表明心跡,心中自是轉悲為喜,喜不自勝。只是嘴上卻道:“油嘴滑舌,我才不信呢。”
羊安忙信誓旦旦伸出右手三指舉天道:“我羊安向天起誓,方才所言句句發自肺腑,若有……”
他誓未說完,那聶韻熙已一手捂住他嘴,道:“好啦,我信你便是。”
羊安於是抹去她眼角淚痕,道:“那你莫要再哭了,淚在美人頰,血在心中流。”
聶韻熙莞爾道:“貧嘴。”便將臉伏在羊安胸前。片刻溫存,卻又突然擔憂道:“郎不嫌妾位卑,妾亦不論郎家室,只是妾身在宮中,怕與郎難有將來。”
羊安道:“此事或另有辦法,且容我再作籌謀,朝夕與今生,只願與卿相伴。”
聶韻熙聞言,乖巧點頭,道一聲“嗯”,這一刻,彷彿所有的血海深仇彷彿皆已拋之九霄雲外。
看著依偎在懷中的美人,看著眉黛間傳來的萬種風情,羊安不自覺的吻向額頭,這一次,聶韻熙沒有抗拒。
只不過郎情妾意,終究是抵不過造化弄人,中平二年四月,天子幸采女聶韻熙,冊封美人,旬日,又晉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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