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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在外頭的腿上,白皙的肌膚映襯著或青或紫或紅的傷痕。
雙腿柔軟地交疊著。
氏銘的視線從她臉上移開,來到她的足踝上。
纖細,不贏一握。
氏銘從沒有那麼強烈的感覺:他想要驅散這個女人臉上的陽光,徹底的。
雛看見這個男人嘴角展開了笑。這樣的笑容她記得,昨晚身體被撕裂一般的痛楚,以及記憶,被眼前這樣子笑著的男人牽引出來。
他這樣的笑臉不變,對保鏢說了句什麼,保鏢弓著身覆在這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嘴邊,仔細聽著,之後點頭,離開。
她摸著自己的脖子,手抬起來的時候牽扯到傷口,疼,她咬著牙,指尖撫過頸上項鍊。
她死了,他要怎麼辦?
雛告訴自己,你要活下去。
活得好,活得要這個被病魔奪走了生機與活力的男人嫉妒,憤恨。
於是她朝著這個她深惡痛絕的男人望去,臉上沒有恨,沒有在意。
這是多麼古怪的兩個人,明明是怨著的,厭惡的,恨不能千刀萬剮了,現在卻是要這樣給彼此看著自己毫無瑕疵的樣子。
在較著勁兒一般。
他笑容無害。
她,沒有陰霾。
可惜,雛還是先一步敗下陣來。
因為她看見了保鏢帶回來的那個人。
一個孩子。
那個孩子站在了輪椅旁。
那個孩子身上還揹著她送給他的劈刀。
: 雛糾著眉心仔細回想,忽然間恍然大悟——阿舟!
37藥物
這個孩子,那麼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原來竟全是為而她準備!從她選擇相信這個孩子而不是和自己合作多年的同僚時,就已經輸了。
那樣徹底。
她悔恨地幾乎要咬碎了牙齒,恨不得衝出去撕裂這個孩子虛偽的純真的,至今還看著她微微笑的面孔。
還有這個男人道貌岸然的笑臉,她恨不能一同扯裂,血肉模糊最好。
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她被困於此,就像是一隻被囚禁了的鳥,折了翅膀,連半步都動不了,更飛不出去,她要怎麼跟他們鬥?
與這個女人一扇鐵柵之隔的氏銘,看著她如此反應,挑起唇角,似是而非地一笑,眼中的光,氣死復生一般,那樣明亮,幾乎灼傷雛的眼睛。
僕人在氏銘的示意之下解開沉重的鐵鎖,鐵柵開啟,伴隨鋼鐵碰觸的脆響,雛看著這個輪椅上的怪物一點一點向自己靠近。噙著笑,那樣優雅,實際上卻是要噬了她的骨。
輪椅滾過石面地板,悄無聲息,停在雛的面前。兩個人極近的距離審度彼此,這個病態的男人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張揚著邪惡。
雛失去了理智,倏地站起來,長著手臂就要衝過去,她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她自知傷不了他,她這麼衝動地上前,只因為她不想坐以待斃。
她就算傷不了他,但哪怕只是抓傷了他的臉,或者只是啐了一口血在他臉上,她也不會像現在這麼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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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結果依舊是她被保鏢無情地掀開,沒有碰觸到他一絲一毫。
推著輪椅的阿舟此刻並沒有再看她,而只是低眉順眼,溫馴的奴才一般,亦或者,不過一條聽話的走狗。
“我與你的首領透過了電話,我已向他保證,會好好招呼你,不會虧待客人。”
他氣若游絲地說著。
這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人,需要眾人服侍、照料與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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