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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傷心、仇恨心,這些都沒什麼,不足以把人怎麼樣,可是有一句話叫做哀莫大於心死,他們以為過於理智的人如安飲狐,不會用情太深,可是有時候偏偏是理智慣了的,淪陷的時候才會更加的不管不顧,摧枯拉朽。
一個人的生命消失,不是一個人的事。
“那個時候沒人敢攔著你,就連毒狼都眼睜睜地看著你離開。”醉蛇突然說,“飲狐,都過去了。”
“我還沒說完呢,你激動什麼?”安捷帶著笑意看了他一眼,突然伸出手,“給我根菸。”
醉蛇一愣,一邊把手伸進口袋裡摸煙盒一邊問了一句:“一直沒見你碰過,不是戒了?”
安捷笑了笑沒說什麼,接了煙點了,深深地吸了一口,他畢竟十多年沒碰過,吸得太深,反而把自己嗆著了,狠狠地咳嗽了一陣,眼睛裡泛起了水光。大笑著揮開醉蛇想要拍拍他背的手,安捷說:“咳咳……沒事,沒……咳,不礙事。你這什麼破煙,這麼嗆?專門給肺燒窟窿的吧?”
“你這老大不小的,跟自己較什麼勁?”
安捷搖搖頭,把燃著的煙夾在指尖,讓它慢慢地燒著,不往嘴裡放了:“嗯,我還沒說完呢,之後的才是你真正不知道的。醉蛇,我告訴你,這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你說那探索發現,老弄一堆雞毛蒜皮似的屁事揭秘然後冷場,給全國人民取樂玩,他們就是缺乏一個不近視的編導——”他搖搖頭,頓了頓,“那天我抱著木蓮回了家,把她放在床上,給她擦淨了臉和身體,然後蓋好被子。當時精神有點不正常,非要把那床單弄平整了,省的她躺著不舒服。可是有一個地方吧,老也弄不平整。”
彈了彈菸灰,安捷的聲音好像絲一樣,一拉就斷了:“我就想,你說何景明我整不了,翟海東我宰不了,一個床單再鋪不平,那真不用活著了。”
“飲狐……”
安捷擺擺手,說著說著自己也笑出來:“你不知道我當時多逗,那床單不平,我就一直壓一直壓,一個手壓不動兩個手壓,終於……在這種不健康的健身運動進行了整整一下午以後,腦子裡的那根神經線奇蹟般地自我修復了。我把床單掀開,發現裡面有個日記本,還是帶鎖的。”
“木蓮的?”
“你怎麼知道的?”安捷眨眨眼睛,搖搖頭,“我當時智力超水平發揮,沒意識到那破玩意拿根油筆芯就能撬開,從床底下的工具箱裡拿出了個斧子,愣給劈開了,你猜裡面寫了什麼?”
醉蛇從來不知道還有這段事,但是他現在無暇注意這些,安捷調侃自如的樣子反而讓他越來越不安。
“木蓮原來不姓崔,據說是小時候父母養不起了,就把她過繼給了一個遠房親戚,那親戚家姓崔。”安捷把快燒盡了的煙捻滅,端起水杯一飲而盡,“我才知道,原來她姓何。”
醉蛇表情僵住了。
安捷繼續說:“她自己家裡還有個同胞的大哥,叫何景明。你說可笑不可笑?她這輩子最後寫下的幾個字,居然是求我不要傷害那個姓何的……當年我要是再晚上幾天知道何景明的貓膩,晚上幾天跟他翻臉,她就要告訴我了。我有時候自己沒事胡思亂想,就奇怪,翟海東那一刀,怎麼沒把我捅死?捅死不就乾淨了?”
醉蛇想說什麼,可是腦子裡亂哄哄一片,什麼都說不出口。安捷靜靜地坐在那等著他適應,這笑話實在太過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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