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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第3/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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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回來,毫不在乎岸邊那些沒有屍骨的空墓,刻滿了文字的殘碑。多少年後,一塊陌生的腐爛舷木漂到了岸邊,供海鳥東張西望地停棲,供夕陽下的孩子們坐在上面敲敲打打,唱一支關於狗的歌。

人在少年時代,給自己生命取向的時候,並不十分清楚這個方向上遭遇的種種可能,隨著歲月的增加,當這些隱秘的可能性漸漸顯山露水的時候,才真正意識到事情的嚴重。這個時候要改變初衷也還來得及,但韓少功不打算修訂自己少年的夢想,事情的嚴重反而激起了他更多承擔的勇氣。他深深地意識到,一個人對自己精神生活的選擇必須是一廂情願的,而且應當是義無反顧的,不能以別人的認同、支援和社會的回報為條件。也就是說,要真正做到無待。“你在遙遠的山鄉的一盞油燈下決定站起來,剩下的事情就很好辦。即使所有的人都在權勢面前腿軟,都認定下跪是時髦的健身操,你也可以站立,這並不特別困難。”在散文集《海念》的後記《南方的自由》裡,他再次表達了這種決心:“我倒想看一看,在一片情感失血的沙漠裡,我還有多少使自己免於渴斃的生力。我討厭大勢所趨之類的託詞。我相信一個人即使置身四面楚歌彈盡糧絕的文化困境,他也還能做點什麼,也完全可以保持從容——何況事情還沒有這麼糟,還不需要預付悲壯。”他把自己這種“在相同條件下作出不同的選擇”的自由,稱名為“南方的自由”。

一番權衡之後,他覺得還是退回書房,幹自己的老行當有意義些。儘管變革中的中國不斷提供新的機會,儘管各種行業都可以通往成功,但對文學的選擇對於他具有特別的意義:“選擇文學實際上就是選擇一種精神方向,選擇一種生存方式和態度——這與一個人能否成為作家,能否成為名作家實在沒有關係。”因為,“當這個世界已經成為了一個語言的世界,當人們的思想和情感主要靠語言來養育和呈現,語言的寫作和解讀就已經超越了一切職業。只有甦醒的靈魂,才不會失去對語言的渴求和敏感,才總是力圖去語言的大海里潔淨自己的某一個雨夜或某一片星空”(《為什麼還要寫作》,見《在小說的後臺》,山東文藝出版社2001年版)。與一般作為生存手段的職業不同,寫作對於他而言是一種精神的職業,關係到一個人的安身立命,關係到一個人靈魂的歸宿,而不僅僅是一種謀生的方式。但在這個時代,人內心虔誠的關懷要麼成為一種隱私,要麼被當做一種笑料。他只能用隱晦的語言表達自己心底對於文學的寄託。

幻想自敘(2)

一個人並不能做所有的事。有些人經常需要自甘認輸地一次次迴歸到零,迴歸到除了思考之外的一無所有——只為了守衛心中一個無須告人的夢想。

為了這個夢想,人們有時候需要走向人。為了這個夢想,人們有時候也需要離開人。

我回到了家中,回到了自己的書桌前。我拔掉了電話線把自己鎖入書頁上的第一個詞。事情就那麼簡單。一念之間,寂靜降臨了,曾經傾注熱情寄寓心血的一切就可以與你完全沒有關係。

《海念》一文和散文集《海念》的後記《南方的自由》,是韓少功作品中少有的內心獨白,也是一個人反對種種向金錢和權力投降繳械,捍衛精神自尊的宣言。其中不止一次地使用了“聖戰”這個讓許多人敏感的詞。本質上,韓少功從來都不是一個遊世者,他內心深處有著對現世社會的懇切關懷,他是一個悲傷的人,一個很容易流淚的人。因此,他從不離開慈悲和責任來談論超脫和瀟灑。但是,相對於迂腐的衛道士,他又是一個遊戲者,一個輕鬆快樂甚至妙趣橫生的人,不輕易被那些道德的教義所困,失掉天真和機智。也許是不想高標絕俗地標榜什麼,樹靶子給人家玩槍法,《海念》和《南方的自由》之後,韓少功不再有這種直抒胸臆的個人自白式的文字發表。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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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書中大反派回不去之後愛你成殤來生緣我騙室友說他小壞壞我騙室友說他上了我 作者:小香驢登基前七天九英雄冒險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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