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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這冷硬的聲音來得那麼突然,平空就這麼冒出來,而且在琬蝶背後,而他們進來後,根本沒有另一個人從同一個門走進來,琬蝶跳了起來。但真正嚇到她的是她轉身時看到的說話的人。她的頭和眼睛飛快地、震驚地轉來轉去。兩個關輅!她眼前有兩個關輅!她張著嘴,可是發不出一點聲音,唯一的聲音是她胸膛撞擊的心跳。“我才在想,你幾時才要出來。”關輅靜靜說,眼睛仍望著女人,手仍握著她的手。而她依然動也沒動。關軫慢慢轉向琬蝶。她的臉白如紙,彷佛隨時會暈倒。關軫目光柔和無比地凝視她。“琬蝶,你先出去一下好嗎?”琬蝶的嘴和眼睛張得更大。她認識這個眼神、這個聲音和語氣。
“不,小蝶,你不需要出去。”坐著的關輅放開女人的手,站了起來。
她也認識這一個,琬蝶的腦子一片渾沌,她來來回回地看他們。天哪!這是怎麼回事?“我跟你說過,把琬蝶拖進來,對她沒好處。”她左邊的關輅說。
“小蝶是你叫來的。你這樣算不算自食其果?”她右邊的關輅說。
小蝶,琬蝶。琬蝶,小蝶。
我可以叫你琬蝶嗎?
我喜歡叫你小蝶。
“你是……”琬蝶舉起顫抖的手指向左邊,“美國的關輅。”然後指向右邊,“你是臺灣的關輅。”她說得明明白白,意識裡還是一團迷糊。“美國的是關軫。”細弱的聲立來自床上的女人。
他們三雙眼睛同時轉過去瞪向她。她看著牆壁,表情完全沒有變化。
“美國的是關軫。”她又輕輕、微弱地說一遍,“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她喃喃,然後唇邊拉開似若安心的微笑,倒下她骨瘦如柴的身子,閉上眼睛。關輅立即傾身伸手探她的呼吸,又彎下身把耳朵貼在她胸前。
“她睡著了。”關軫冷漠地說。
關輅直起身,冷冷看她。“當然,問你就好,你無事不知。”
“能不能請你們告訴我,”琬蝶繼續來回地看他們,她的聲音顫抖。“這是怎麼回事?”關軫眼中充滿痛苦的掙扎,當她望向她哥哥,痛苦中新增了恨。“你把我逼出來,你去向她解釋吧!”語音方落,她的身體旋即遁空消失。
“小……小蝶!”
關輅及時伸出雙臂,接住昏倒的琬蝶。
琬蝶一睜開眼睛就看見關輅。但是,奇怪,這次她很清楚的知道“他”不是關輅。“他”是關軫。關輅的妹妹。關軫倚立窗邊,眼望向外面的黑夜,但琬蝶一張開眼睛,她立刻轉向她。琬蝶坐了起來。她在關輅房間,關輅的床上,房間裡沒有開燈,窗外沒有月光,抹在窗上的是暗灰的夜色。關軫隱在陰影中,琬蝶看不見她的臉或表情。但是,啊,她那靜默的身影,她沉默的哀愁和憂鬱,琬蝶是如此的熟悉,就如她心口立刻湧上的疼痛,和深濃的感情,和往日一般無二。“你恨我嗎?琬蝶?”關軫輕輕問。
琬蝶沒想要哭的,眼淚就兀自潸潸而下。“我愛你,你知道的,現在……現在……”“琬蝶……”
“你可知道,你死了之後那段日子,在我見到關輅之前,真正的關輅……你可知道我就像活在地獄裡呀!”她掩臉悲泣。“我已經身在地獄了,琬蝶。”關軫音啞地低語,“我的痛苦更甚於你啊!”琬蝶驀地揚起頭,“是你!上次我和關輅去餐廳,你去和我說過話!”
“是我,我非去不可。我想念你,琬蝶。你無法想像我對你的思念有多深。縱然你我天人兩隔,卻阻隔不了我愛你的心。”“怎麼會呢?”琬蝶用手背和手掌抹掉眼淚,仍是看不清她。“你既然死了,怎麼能不分時地的來去自如呢?令天白天看見你,你和我們沒有兩樣啊。”她發出蕭瑟的笑聲。“我既非人亦非鬼琬蝶。生時我活在亦男亦女的夾縫中,死後我仍在陰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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