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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早會浪子回頭的。”
浪子這兩個字令他很不能接受,但礙於父親的病,他暫時不表抗議就是了。
見到櫃子上那束金黃色的向日葵,林鎮福開心極了,拉開被子就要下床。
“爸,別急,醫生還沒允許你下床呢。”阿忌趕緊扶住他。
“笑話,我做事情幾時需要別人的允許。”林鎮福手抖得厲害,“豹仔,你放心,我死不了的……至少。我……現在還不想死,我要等……等你……”
一陣急咳中斷了他的話,但咳完之後,他又拼著命再接再厲。
“去幫我辦出院,我……要回去,我沒事……”接著又咳了起來,這回咳得臉色漲紅。
“乖乖躺好,不然我就不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訊息。”阿忌經對付小孩的口吻威脅他。
“你又忘了你是我兒子?”
“愛聽不聽隨你。”纏鬥了這麼多年,他太瞭解怎樣可以攻其弱點,抑敵致勝了。
林鎮福翻起白眼,瞪著兒子好一會兒,終於還是不敵地,“鐵石心腸,你……從小就壞透了,我早……早知道的。”
“好極了。”會罵人表示病情已經不太嚴重。
一和兒子鬥起氣來,林鎮福氣息意活絡了起來,說話也順暢了,他仔細問明這陣子公司的情況,阿忌一一答覆,他眼睛燦然一亮。
“很好,採妮有你幫忙,一切就沒問題了。”
這句話大概是近三五年,他對阿忌最滿意的讚美詞。
“你……”林鎮福有些失神的樣子,“你不再回去跳舞了嗎?”
阿忌才張口,立即想到媽媽臨回去前交代他千萬別再惹火他老爸的話,他病得這麼重,這恐怕已經是他最後能略盡孝道的機會了。
“不跳了,你不高興我當然就不跳了。”他故作輕鬆的說。
然而,這句話並沒有得到預期的安慰性效果,林鎮福原本閃著亮光的眼,突地黯淡無神。
“豹仔,不給你去跳舞,你到現在還不能原諒我嗎?”見阿忌一愕,他馬上加重語氣,“給我老實說!”
阿忌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實話?實話通常都是最傷人的。
“我都說了,以後不跳了。”
林鎮福擺擺手,“看來我的確病得很重。從小你就不善於撒謊,你一撒謊眼睛就眨個不停,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你。豹仔,你其實沒有你自己想像的那麼熱愛舞蹈,你是為了氣我,為了反抗我,換句話說,是我逼著你去跳舞的,現在我不逼你了,也沒力氣逼你了,想做什麼就去做吧,免得我死了以後,你還不肯原諒我。”
阿忌立在床邊,望著骨瘦如柴的父親,蕪雜的心情令他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採妮告訴我,小時候她原本立志要當一名舞蹈家,但為了家庭事業,她放棄了。”林鎮福叨叨絮絮的又說:“她擁有絕大多數人夢想的名望和財富,卻一點也不快樂。她的病是叫我跟她父親給逼出來的,她的乖巧柔順,竟成了她生命裡最大的殺手……豹仔,我們和解了吧,你知道的,要我這樣一個威風了一輩子的人開口道歉,我是辦不到的。”
這就足夠了。阿忌心裡激動的想,這就足夠了。
“爸爸……”
趁阿忌尚未往下說,林鎮福忙道:“不準跟我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那種混帳話!”
他怕死,怕極了。再堅強的人,面臨死亡仍不免有疑忌,有膽怯呀。
這些阿忌完全可以理解。“我同意和解,只要你以後別用同樣的方法逼我兒子就行了。”
“你兒子?”林鎮福疲乏的老眼頓時用力瞠開,“採妮懷孕了?”他欣然的笑了,得意的說:“雖然在你身上,我做了很多不明智的事,但幫你作主娶了採妮,就足夠彌補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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