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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氣:“麻煩來了。”
潑墨與煙絨二人側首,在漫天風雪聲中隱隱聽到絲竹鐘鼓的樂聲,冰天雪地中一曲詭異的淒寒。
不多時,樂聲愈近,輕快喜樂的曲子在天色漸暗的雪地裡卻詭寒如哀歌。
雲涅吩咐人馬停下片刻,只見雪原中幾匹棗紅馬遠遠奔來,幾名絳紅袍樂師是儀仗開路。稍後一輛絳紅馬車漸漸駛近,在雪光的映襯中有幾絲光芒,近了才看清,竟是金絲繡成的纏蔓龍爪菊。
“我還道是誰,原來是大哥啊。”那人還未下車,已是笑語先聞。
雲涅不語,只候丹州絳王下車。
丹州絳王雲涵緩步下了車攆,琉璃赤珞珠垂額,絳紅劍袖白罩衣,衣襬處依舊是金絲繡的龍爪菊。他眉目修長,此時抿唇一笑,竟帶出三分媚意妖惑來。
“能在兗州地界偶遇二弟,甚感欣喜。二弟是特地繞路在此候我麼?還是,與五弟有約?”雲涅負手而立,被風撩起的髮絲使這個向來威嚴冷峻的藩王更添了幾許狷狂之氣。
雲涵依舊笑意盈盈:“誰與那個焚琴煮鶴又自詡風雅公子的瘋子有約。此次帝君大婚,我這個做哥哥的自然是為了準備賀禮聊表心意,才四處奔波啊。”
雲涅微蹙眉,淡淡道:“不論你打什麼主意,不要牽扯上我。”
雲涵但笑不語,眼角眉梢卻是幾分不懷好意。
雲涅轉身,只是輕嘆一聲。
紅爐暖帳,揭簾一室墨香。
滿卷水墨春意濃,提筆者卻是一臉霜寒意。筆鋒遊走,恁是一副春江水暖也難掩料峭。
“五弟,多年不見,為兄甚是惦念。”絳王雲涵笑意盈盈,一旁炭爐的火光映的他眉目間光華流轉,殊麗難掩。
兗州藏王云溪冷哼一聲,只對宿紫王雲涅微微躬身,道:“大皇兄。”
雲涅頷首,眼內神色有幾分複雜。
絳王雲涵也不以為意,仍只笑道:“你我三人少時分別,多年不見,何須如此拘謹,喚他大哥豈不更為親近?”
藏王云溪自幼喪母,與大皇子云涅同母撫養,幼時甚為親厚。但他生性冷淡,此刻也只是隨著雲涵的話點頭道:“大哥這些年來安好?”
雲涅舒開眉心,微微笑道:“自是安好。近日風雪大作,我與雲涵在你兗州地界內偶遇,便想到你府內稍歇,他日同去帝都。”
云溪微蹙眉,將剛作之畫投入炭爐中,淡淡道:“也非不可。二位兄長今日好好歇下吧,其他事宜明日再談。”他未多話,轉身便離開,一旁藏王府內侍官隨即上前引路。
雲涵低低笑起來,對雲涅道:“你教出來的好弟弟真是神仙般的性子。”
雲涅也不惱,只說:“他幼時喪母,自小性情便這般古怪,我等照顧他也算盡了心力。”
這年冬日烈寒,可比畢方廿四年那個嚴酷的冬季。宿紫王雲涅與絳王雲涵在兗州避風雪停了數日,再次上路,便是同這兗州的主人一道啟程。
夜弦鐘鼓,醉舞清歌。待箜篌一曲,芙蓉泣露香蘭笑,重紗羅衣舞翩飛。眉間硃砂映花靨,腕間瓔珞隨珠佩。
開筵列壺觴,群臣對坐華堂。觥籌交錯,移杯換盞,笑語輕聞。
靈帝雲瀾端坐殿上,素白緞的衣裳,不著華服。主席次上六藩王之位只列坐了三人,都是神色各異。
“帝君明日大婚,今日卻大宴群臣,歌舞昇平,恐有不妥。”首先開口的是陽州宿紫王雲涅,他一襲墨裘紫袍英挺威嚴,此時眉目間卻有幾分不明的陰霾。
靈帝把玩著杯盞,漫不經心地說:“明日大婚不過是勢力權宜,皇兄不必太過在意。”
丹州絳王雲涵看了眼堂下氣得吹鬍子瞪眼的左相,不覺笑出聲來:“左相大人大概不這麼覺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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