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戒明知是她(第1/4 頁)
===懲戒(明知是她)===
但陸縉負著手,背影如高山上的蒼松古柏,周身的氣息冷到了極點。
康誠跪在他腳邊,只覺得後背發涼。
屋子裡靜的沒有一絲聲響,無形威壓的罩下來,讓他連呼吸都不敢出聲。
查了這麼久,查出了裴時序的身份,公子不應當開懷嗎?
康誠仔細回想著剛才的話,發覺公子似乎是在聽到林四姑娘與裴時序定下婚約的時候,臉色驟變的。
可這四姑娘不過是一介商戶女,且遠在青州,公子同她又無交集,為何會為她變了臉。唯一能扯得上一點淵源的,便是這江小娘子了。
然江小娘子養在莊子上,同這位林四姑娘不過是表姐妹。
康誠想不出來,又覷了眼背影沉沉的陸縉。
公子聰敏過人,想來,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麼。
然一低頭,他又忽地聽到一點滴答的聲音,側著耳去聽,才發覺陸縉右手上的白玉扳指不知何時崩碎了,玉片深深嵌進了手掌裡,扎的他滿手淋漓。
鮮紅的血從緊握的指縫裡溢位來,一滴一滴,砸到杌子上。
可陸縉卻像毫不知情似的,任由那手垂著。
“公子!”
康誠驚叫出了聲,連忙起身去扶,“您的手傷了!”
陸縉緩緩低頭,這才發覺右手上不知何時已經全是血。
而小臂處,尚未完全痊癒的傷處還隱隱作痛。
然如今再看,這一切卻像是一場荒唐的夢。
通常來說,越是豔麗的,越是有毒。
但有時候,一株不起眼的白白淨淨的白蘑菇,卻可能也是有毒的。
譬如鵝膏菌,又瞥如江晚吟那日摘到的普普通通的致幻的蘑菇。
同她一樣,外表看著純然無害,引得你將她採回去。
吞-吃入-腹了,始發覺原來她才是最致命的。
編織了一場絢爛綺麗的大夢,大夢過後,般若浮生,盡是一場空。
且那人還是裴時序。
為何是他?
偏偏是他?
陸縉望著那殷紅的血,緩緩闔了眼,本就被玉片扎進掌心的手又用力攥緊。
彷彿當真感知不到痛。
畢竟,手臂再痛,又哪裡比的上他心口萬分之一?
“我去傳大夫!”
康誠唬了一跳,慌忙要走。
陸縉卻叫住他:“不用。剛回府,母親同祖母還病著,叫了大夫,呼呼喝喝的勢必會驚動她們。”
他聲音極淡,極沉。
好似傷的不是他一樣。
康誠光是看著都覺得疼,卻又不敢多說什麼,便只好停了步:“即便是不請大夫,您的傷口這麼深,也不能置之不理,我去給您找點金瘡藥來?”
陸縉沒說話,仍是一副無可無不可的樣子。
康誠便擅自去找了藥。
上了藥之後,康誠一出門,卻遇到了捂著屁-股,一瘸一拐回來的康平。
兩個人一對,康誠才從他口中得知原來這江小娘子就是林家四姑娘,方明白過來一切。
難怪……
公子這傷的何止是手,分明是情。
竟還在剛回府這個關口。
兩兄弟相視一眼,皆默然,心想,恐怕今晚上的家宴,公子是不會護著這位江小娘子了。
此刻,江晚吟和江華容尚且一無所知。
儘管江晚吟已經答應了,但回來的馬車上,江華容仍是不放心。
臨下馬車時,她又敲打江晚吟道:“昨日是郎君的生辰,可惜他沒能回來,今日他平安歸來,又恰逢生辰不久,雙喜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