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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容偏頭想了一想,小嘴微微地撅了起來:“她們玩得太雅,我不喜歡。”
鄒充儀看著她,嘆口氣搖搖頭,想了半天,才又勸道:“戎兒,宮裡能跟你玩到一起的,除了裘昭儀其實沒什麼人了。但你和她代表的兩個家族是天然的對頭,裘昭儀的心思深沉,你未必是她的對手。所以戎兒啊,你得耐下性子,好好地跟別人相處。不然,一則偌大的皇宮,一個人實在太孤單;二則一直獨來獨往,看似爽利,萬一有事,卻是人人袖手的境地,太難了……”
其實沈昭容從鄒充儀說到自己不是裘昭儀對手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發愣,以至於後頭的話都沒聽進去。
鄒充儀注意到了她的愣神,甚至注意到了她眼神中流露的一絲恐懼。
裘昭儀是不是已經開始對沈戎做什麼了?
鄒充儀心裡一沉。
路修媛之死,沈昭容之懼,裘昭儀之變——宮裡要出大事了吧?
鄒充儀心中一動,溫下了聲音,伸手拉了沈昭容坐到自己身邊,攬了她入懷,低聲道:“別怕,別怕,有我呢。”
沈昭容聞著鄒充儀身上淡淡的沉水香,心防漸漸放下,忍不住便嗚咽出聲:“鄒姐姐,是不是所有人進了皇宮,都會變得面目可憎、心狠手辣?不能和睦相處麼?不能相安無事麼?聖人又不是個刻薄寡恩的人,大家都好好的過日子,不行麼?”
鄒充儀唇邊扯出一絲無奈的笑容,輕輕地拍著沈昭容的後背,輕聲道:“乖戎兒,你是個善良的好孩子。其實大家也都不想斗的,都是身不由己啊。女人家,哪來的那麼大野心,哪來的那麼多心眼,誰不想過太平日子?可後宮就是個小前朝,每個人代表的都不是本人。你家阿爺疼女兒,所以不肯讓你知道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願意讓你攙和進來。可你姓沈,是他唯一的寶貝女兒,怎麼可能置身事外呢?所以戎兒啊,就像當年我在清寧宮告訴你的,你不要怕,要長大。如果不肯變成你討厭的樣子,就得比那些逼你改變的人更加強大。這條路,我能幫你,能陪你,卻不能替你。”
沈昭容聽著聽著,把臉埋進了鄒充儀的肩窩,不一時,鄒充儀就感覺到了肩頭一片清涼。
沈昭容在默默地流淚。
鄒充儀輕輕地接著拍撫她的後背,甚至輕輕地搖搖,口中安撫:“戎兒不怕,戎兒不怕。”
……
兩個人的對話很快傳到了明宗耳朵裡。
明宗正在看摺子,聽到鄒充儀說裘、沈二人是天然對頭的時候,扔下摺子,皺著眉低聲喝道:“她還嫌事兒不夠亂麼?”
孫德福稍稍一停,卻小聲地說道:“可沈昭容聽了這話就愣住了,一會兒就哭起來,問是不是但凡進了宮,就會變得面目可憎、心狠手辣……”
明宗眉頭頓時擰得更緊,片刻後,方問道:“上回咱們走後,釧兒跟她說什麼了?”
孫德福咬咬牙,腰深深地彎下去,眼睛看著地面,聲音壓到最低:“你不服我當皇后麼?”
明宗雙手緊緊握成了拳,脫口怒道:“荒謬!”
孫德福立馬跪倒,雙手伏地,口中認罪不已。
明宗臉色鐵青,定定地坐在那裡,半天,方漸漸緩下臉色,伸手道:“把記錄給我。”
孫德福將鄒、沈二人的對話記錄薄子呈上,又悄聲道:“沈昭容可不像武將家的閨女,這膽子真小!”
明宗冷哼一聲,隨口道:“什麼膽小?那是都是家教!誰也不是天生膽大的!沈邁一心只想女兒無憂無慮地長大,所以什麼都不肯教,沈大夫人倒是想教,可惜沈戎已經定了心性,那些骯髒的玩意兒學不會罷了!倒是有膽大的……哼,可見家裡都教的是些什麼……”
邊說邊翻看,看到沈昭容說“聖人不是刻薄寡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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