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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趙元昊似乎仍未上位就已有意不再和本朝交好,若然有朝一日趙德明病逝而使党項大權落入他手,已二十多年有耕無戰甲冑塵委的西北邊防,說不定會掀起新一輪烽煙。
任飄然斂起笑意,開始商談正事。
“太后日前曾命直集賢院與禮官詳細商定進謁太廟的儀注服飾,其後禮官奏請太后行禮時穿戴本朝只皇上才穿的袞服,佩戴飾有十六株龍花和前後各垂十二旒珠翠的儀天冠。”
“她想披戴帝王袞冕往太廟祭祖?”白世非雖然微訝,神色間卻沒多少意外,似乎劉娥會有這種舉措或多或少早在他預料之中。
“皇上希望能阻止她。”任飄然道,正因為事關重大,所以趙禎才會差他過來親傳口信。
如果祭祖時太后披戴的是帝服,那趙禎這個皇帝本尊穿什麼?堂堂六尺男兒,還有何面目跟隨她一同參拜趙家列祖列宗。
白世非面容慢慢沉凝,“此事實不易為。”
多少年來劉娥一直想享受天子待遇,如今她在朝廷內的權勢終於如日中天,一年裡最為隆重的年末謁廟慶典,正是她向百官明證己身的大好機會,想阻止她此番行事談何容易。
“連你也沒有法子麼?”任飄然問。
“法子倒不是一定沒有。”拼折一兩位朝中重臣據禮力諫,也許多少能牽制她,“我擔心的是儀典結束之後。”
“你怕她會對付回來?”
“以她如今隻手遮天的尊榮之態,焉能容旁人半點違逆,更何況是在謁廟儀注這等無比重要的大事上扯她後腿,事後只怕你和我還有皇上都再沒好日子過。”
任飄然輕笑,“難怪我臨行前皇上說了一句話。”
“什麼?”
“皇上說這回他鐵了心思,讓你儘管放手去做,不必理會後果如何。”
“他當真這麼說了?”白世非微微笑起來,星眸閃起異樣清芒。
“自然當真。”這種話誰敢捏造半句,任飄然輕聲嘆道,“也不能怪皇上狠了心要破釜沉舟,太后這陣子的所作所為對他那是愈來愈輕慢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既然皇上已立定心思,說不得你我需助他一回。”頓了頓,白世非看向任飄然,眸光罕見地變得厲利如薄刃,話聲寒沉至極,“儀典前後,你在宮裡頭好生照看著他。”
任飄然面容一駭,連聲線也微變,“你的意思是——”
沉默許久,白世非才緩聲道,“你想一想,太后先是將楚王趙元佐之孫趙宗保長期養於宮中,如今又一直扣著荊王趙元儼之子在宮裡做皇上伴讀……”
也許她不一定就有那般險惡心思,但如今就要正面衝突,他卻不能不防萬一。
任飄然驚得面容發白,額上幾乎滲出冷汗。
劉娥要的不過只是一個傀儡,若然哪天趙禎這個皇上做得已經不夠聽話,讓她覺得不再順心順意,必要時,把一個年紀更小更好操縱的的皇室子嗣扶上龍椅來取而代之,也不是全不可能之事。
常言有道虎毒不食兒,然而此話卻從來不適用於宮牆之內,只需看前朝武則天是如何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便知殘酷的王權鬥爭中從無骨肉親情可言,而只有成王敗寇之論。
在任飄然離去後,白世非召來鄧達園。
“有幾件事你明日一早去替我辦了,先向勾欄酒肆等人多熱鬧地兒放出訊息,就說飄然醫術超群我已藥到病除,然後安排我和夫人在後朝回晏府省親,我需與晏大人見上一面,還有,令西北各州府底下的人盯緊了,只要党項族的趙元歡一入關馬上傳書回府。”
鄧達園領命後匆匆去作安排。
白世非的神色清冷之至,獨自一人在廳裡坐了良久,最後才慢慢起身。
緩步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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