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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子默已經商量過此事。”
樂水訝異的揚了揚眉,吳聖學也古怪的看著她,她繼續道,“當初我和他困在山崖下面時,也曾討論過禮教問題。”
“那,是你不願意?”樂水問道。
“非也、非也。”若岫擺擺手,“若當初我與他因為拘泥於禮教,不敢互相扶持,就這麼困死在那山崖之下,百年之後,待得世人得見我二人屍首,我的名節不是照樣受損?兩條人命換一世汙名,你道是值是不值?”
她舉手阻止樂水插話,又道,“若他為我名節著想,捨下我徑自去了,我一人死於山崖下,雖是名節得保,他便背上一生罵名,苟活在我死亡的陰影之下,又有何益?”
“再者,若我那時便以禮教相迫於他,讓他不得以而答應娶我,多半他會心生抗拒,由抗拒而生厭惡,由厭惡又生怨怒,最後變為終生怨侶,抑鬱不得所終,豈是我所希望?再有甚者,他心生怨忿,便將我中途害死以求自由,棄屍於荒野之中,我此生難道是為了果那野獸之腹而來?”
若岫看著兩人道,“若是助人者和被助者,都以此為念想,天下焉得太平?施恩不求回報,報恩不以己身,方是正途。”
樂水見她振振有詞,哭笑不得的搖搖頭,“丫頭這張嘴,益發刁鑽了。”
吳聖學也笑道,“如今總算見識了陶家五小姐的厲害。”
第十九章 月暈礎潤
一直垂涎的清談,被吳聖學的搗亂鬧得半句珠璣也未聽得,便狼狽回來,還被樂水當成笑料嘲笑了她小半個月,若岫簡直要惱羞成怒了,索性呆在屋裡閉門生氣,偶爾也會後悔自己為什麼當時非要一時興起,把那書生氣暈才罷休,這麼一折騰,卻是不知何時才能有下一次機會出去了。
樂水不知最近找到什麼新樂子,鎮日的往外竄也不著家,只偶爾過來瞟她一眼,陪她吃頓飯,常常還沒說兩句話,便飛也似的飄出門外。
聽丫頭如心說,吳老爺的大女兒似乎和丈夫吵了架,前兩天帶著兒子回了孃家,因她來了之後閉門不出,若岫並沒有見到。樂山卻因為他們母子的到來終於找到了小夥伴,兩個小傢伙整天滾作一團,玩的不亦樂乎,竟也沒空理會若岫。
最奇怪的是那吳聖學,不知抽住了哪根筋,一改往日的白眼翻飛,對若岫另眼相看起來,若不是他還是喜歡咬文嚼字的,也沒見著忘記什麼,若岫幾乎要開始懷疑會不會又穿越了一枚。
話說就在清談回來的第二天,吳聖學就給若岫下了帖子,請到書房敘話。本以為是鴻門宴的若岫小心翼翼的蹭到書房,卻發現那小子一掃平日的輕蔑藐視,端出架勢來要跟若岫切磋詩文,若岫勉強拼著老底跟他周旋了幾回,他卻益發的喜歡纏著她辯,今天辯了楊朱,明兒就得辯堅白,今兒說了詠絮之才,明兒竟還要說彭澤酒狂,詩三百和漢樂府更是一首一首的頌讀探討過來,末了還對若岫下了定義:好讀書不求甚記。
若岫兩輩子加起來統共也沒讀幾本古文,就算讀過的,也只是知道而已,或是零星的背上幾句,不可能像他那樣從小誦讀,熟記於心,自然招架不住,便索性認輸說自己學識淺薄,根本難以勝任,吳聖學卻吹鬍子瞪眼起來,一副要跟她掙命的架勢,若岫在人屋簷下,只得屈於淫威低頭,每日與他這般纏鬥,古文水平終於在吳聖學的強勢壓榨下得到了突飛猛進的發展,說來還得感謝這個刁鑽古怪的少年。
吳聖學此人,用刁鑽古怪來說他真是一點不虧,他確實有些偏才,為人極好學,飽覽群書,學識淵博,卻不喜歡經緯世故,還有些憤世嫉俗,崇尚古風,為人卻隨意而為,任性至極,他心中自有一番是非定論,對朋友可以說是直言不諱,對不喜歡的人,便只有白眼和嘲弄,他還偏偏沒有那種高潔之士的不屑,反而號稱以笑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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