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3/4 頁)
再也不給吳得志任何回罵的時間。在我們聽來,吳得志幾乎被罵得暈頭轉向了。當他終於緩過勁,可以進行一番反擊之時,曹待兔的罵聲又當即升上了一個檔次,我們在旁邊既覺得莫名其妙,又覺得曹待兔的確過分,好像吳得志搶了他什麼東西一樣。他搶了嗎?我們認為沒有。但也只能用一片好話組成的火力來瓦解他的辱罵。等曹待兔自己也覺得罵過癮了,這才惡言幾句,往地下吐口濃痰,伸手拿過我一直沒有收回的一塊錢,給吳得志開門了。這件事我們在回到值班室後議論了好久。我們都問吳得志是不是有什麼事得罪了曹待兔,但吳得志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不過那老頭罵也罵了,吳得志也進來了,他又能對這老頭怎麼樣呢?當然只能算了。這件事之後,我們的遲到現象就差不多絕跡了。
[事件三]
這件事對我來說不好理解。事發起因在楊春花身上。這個醴陵人雖然考慮離婚問題好幾年了,但隔上那麼幾個月還是要回家一趟。在這方面,吳得志表示了極大的理解。這個人並不大方,但楊春花要回去是沒關係的,反正她老公已經半身不遂了,她回去也沒什麼。
楊春花每次回去,總要給我們帶一點她家裡熏製的臘魚臘肉,要不就是另外一些自制特產。這些東西我們都愛吃,況且比飯店的要衛生得多,乾淨得多。當然了,這些東西主要是吳得志提回家裡去,我們只分得一點。一件令我們感到意外同時也感到沒辦法理解的事情就發生在楊春花回家,再從家裡回到銀行之後。
事情發生的那天沒有一點先兆。那天晚上,我和羅剛像往常一樣,在曹待兔拉下卷閘門前的那個時候走進了大門。穿過營業廳的時候,於國慶正在〃咣啷咣啷〃地檢查營業間的抽屜,看裡面是不是還躺著一張報紙。見我們進來,於國慶不拉抽屜了,臉上浮出一個曖昧的笑容,對我們的胸口不無猥褻地憑空虛捏一下,眨眨眼,又向天花板瞟一下。這些啞劇一樣的動作我們都懂,每次都是這樣。他是告訴我們,楊春花已經回來,而吳得志到楊春花的房間去了。
像這件事我們已經習慣了,也不把它當一回事。我們倒是在想,楊春花這次不知給我們帶了什麼東西。
大約過了四十來分鐘,我們先是聽到吳得志的口哨,這個人習慣這樣,遇上得意的事就喜歡用吹口哨的方式來表達。我對此當然能夠理解,我只是覺得和楊春花這樣的女人睡覺實在是不值得讓人感到得意的事。不過吳得志得意,只要他自己得意就行了,但他非要用吹口哨的方式來告訴我們,他和楊春花睡了一覺,性生活過得無比和諧;然後,楊春花的聲音也出來了,她不是吹口哨,而是伴著吳得志的口哨唱歌,她的歌唱得實在是令人難以忍受,走調尚在其次,主要原因是她唱歌時的口音是醴陵口音,這就實在讓我們無法接受了。不過她偏偏要唱,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當他們走進值班室的時候,我和羅剛像以往一樣,靠在床頭看著電視,於國慶仍是坐在牆角的藤椅上看一份不知哪天的《參考訊息》。吳得志和楊春花一走進來,組長就大聲對我們說,〃大家來看,楊春花給我們帶什麼好玩的來了?〃
我們轉頭一看,楊春花兩臂環抱,摟著一隻小貓,這隻貓在她臂彎裡〃喵喵〃直叫。在它的眼睛裡,我感到有一種對人的世界的恐懼和拒絕。但對這類小動物,我一向都是很喜歡的,因此我立刻站起身來,伸手想去接那隻小貓。
〃給你。〃楊春花說,松臂讓我把貓接了過去。
於國慶也站了起來,或許對我們這些無聊的人來說,有一隻這樣的小動物可以把玩真是一件讓人覺得開心的事。我記得,我們值班室突然因為有了這隻貓而變得空氣活躍起來,我們都爭著去抱它,那隻貓似乎也明白了我們的意思,對著我們〃喵喵〃大叫起來,但它似乎不太喜歡於國慶,可能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