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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著低頭檢視上面的字跡,快速將藥罐上蓋著的牛皮紙掀開,將一小瓶五日麻沸散全都倒進了藥罐中。立刻將牛皮紙蓋回去,接著往前尋找。
找了一會,楊仙茅撓撓頭說:“沒有,可能藥還沒送過來吧,我先去上茅廁,回頭再去問問藥櫃那邊是不是把我的藥漏了,辛苦兩位小哥了,多謝。”
隨後,楊仙茅拱拱手,從後門出去了。
兩個小藥童對視了一眼,搖頭苦笑,便不再理睬,坐下來繼續拿著扇子給藥罐火爐鼓風。
又過了一會兒,藥童見安掌櫃的藥已經好了,倒在了碗裡給他端了出去,熱氣騰騰的。
安掌櫃的娘子趕緊接了過來要給安掌櫃喝,可是安掌櫃躺在小床上人事不知,沒辦法自己喝下去。一個夥計說:“這樣喂不了的,他已經昏厥了,只能等一等,等藥涼了之後,用鴨嘴壺給他伸到喉嚨裡直接灌到肚子裡去。”
夥計拿來了鴨嘴壺,等湯藥涼了之後便倒進了壺裡,小心地給安掌櫃將一大碗藥都灌進了肚子裡。
安夫人緊張地問那老郎中說:“我們官人喝了這湯藥之後就該醒了吧?”
老郎中面沉如水,微微搖頭說道:“不好說,你們老爺這病實在蹊蹺,我這也就是試一試。若是半個時辰他還沒有醒來,便只有叫韓神醫來瞧瞧了。”
果然,等了半個時辰,安掌櫃不僅沒醒過來,昏迷更深了。因為湯藥中加了五日麻沸散,這是一種長效麻醉藥,足夠昏迷五天的,而且需要專門的解藥才能甦醒。
這下子,安夫人哭了起來,央求趕緊去請韓神醫。
韓神醫卻出去就診去了,一時半會兒沒回來,只好等。
一直到夜深人靜,瞧病的都陸續離開了,就剩下安掌櫃一家還焦急地等在醫館中,等著韓神醫回來。
終於,聽到門口馬鈴清脆,負責迎接的夥計說老爺回來了,在班丫鬟和店夥計簇擁之下,韓神醫這才醺醺然邁步走了進來。
安夫人趕緊上前,哭泣著說:“神醫你可回來了,快瞧瞧我們官人,他傍晚的時候突然就昏倒了,怎麼也叫不醒,這裡的郎中給他開了藥灌了下去,也是不濟。神醫,求你給看看,救救我們官人呀!”
韓神醫已經見慣了這種情況,也不著急。微微搖頭說:“稍等片刻,我在縣衙主簿家吃酒,有些醉了,我得進去吃個醒酒湯,再歇息片刻就出來。”
“神醫,求你還是先給我們官人看看吧,他都昏過去這麼久了。”
“不妨事。” 韓神醫身子晃了晃,打了個酒嗝,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有些踉蹌的進後堂去了。老郎中過來安慰,安夫人說:“無需著急,歇息片刻便會出來的。”
可這片刻卻持續了大半個時辰。直到外面三更梆子響,已經夜深子時,韓神醫這才踱步從屋裡走了出來。酒終於醒了大半。來到小床前,見安掌櫃直挺挺躺在小床上人事不知,便上前叫了幾句,用手推了推,沒有動靜,於是問了事情經過。
聽完之後,韓神醫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拿過了安掌櫃的手腕診脈,又把他的頭抬起來,掐開腮幫子瞧舌頭,還翻了翻他眼皮看了看眼球,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一見到韓神醫這副表情,安夫人不由著急起來,小聲問道:“神醫,我們官人這病怎麼樣?”
“很是奇怪。” 韓神醫捋著頜下三綹花白的鬍鬚,皺著眉,思索著說道,“但凡昏厥,無外乎外感時邪矇蔽清竅,或者氣血耗傷,陰陽衰竭不繫心神,可是從你先前所說來看,安掌櫃並沒有外感溼邪的症狀,也沒有內傷的跡象,為何突然出現昏厥?實在讓人費解。”
說到這,他站起身,揹著手走了個來回,對那先前給安神醫看病的老郎中說道:“你是如何辨證論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