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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草茉莉呢?這是江淮常見的花種啊。後來突然想起來,他寫過,在《晚飯花集》的序裡。他說這種花很野,撒籽即活,無足珍貴,但是家常親切,平淡中孕育活潑的生命力。這點,和他的小說是相通的。啊,這正是它的親民可愛處。草茉莉結籽之後,狀如小赤豆,破開之後,裡面有細膩的白粉,拿它上妝,勻淨,潤澤,比鉛粉好。
再說回木本茉莉吧。它可以拿來釀酒,《*》裡,眾妻妾聚餐,喝的就是茉莉花酒。這種花酒的釀製很詩情,是在裝滿白酒的瓶子裡,液體上方一寸處,懸掛茉莉花串,然後密封儲存,隔月乃成,開瓶時香氣襲人。還可以做成茉莉香飲,方法是把一個塗了蜜的碗,倒扣在另外一個放了茉莉花的碗上,任由花香薰潤蜜汁,半天之後取下,沖服,就是一碗香冽的茉莉飲了。古人的生活,真的是很精緻的。
要是以花喻人的話,我倒覺得芸孃的氣質有點像茉莉,反正是一種白色香花吧,看上去無甚大姿色,骨子裡卻很精靈可人,靜心品玩,暗香自來。我這話,要放過去可不是什麼恭維,中國人最喜歡把什麼附加成精神圖騰,比如蘅蕪啊蘭花啊,就高階,屈原、曹操搶著戴,而茉莉、桃花都低階。基本規律是,越難伺候的,越高階。那叫餘什麼的傢伙,寫《板橋雜記》的,說女人喜歡把茉莉簪頭上,茉莉“開於枕上,媚夜之妖葩”,所以,是妖草。簡直是欲加之罪。李漁算是客氣的了,“茉莉一花,單為助妝而設,其天生以媚婦人乎?”只是看作小女人氣,也罷了。
茉莉也是常用人名,說起來很怪,叫茉莉的人,都是很可愛,而且滿有主見的。還記得《阿拉丁》裡那個茉莉公主麼?一定要排除眾議為自己尋如意郎君,絕對不苟且一生。還有梁靜茹的英文名字就叫茉莉,想起她的《美麗人生》MV,一手執煙,一邊眺望田野遠景時的自在佻撻,很低調的自主獨立。
比較陰森的是馬爾克斯筆下的茉莉,他說“茉莉是種會走路的花”,他寫它附在鬼魂身上,凡在夜裡聞著它的氣味,就可以循著找到魂魄,太恐怖了。他好像是拉丁人裡比較喜歡茉莉的。小時候他家裡的庭院裡,種過這些。張愛玲的《茉莉香片》是苦的,正如其名,觸鼻香濃,茶煙迷離,只可惜嚐起來就是苦的。真要附會起來,我覺得茉莉的香,像暗戀,若有若無,似去還留,清淡致遠,不離左右,小時候常讀的一首席慕容《茉莉》,到現在還記得:
茉莉好像
沒有什麼季節
在日裡在夜裡
時時開著小朵的
清香的蓓蕾
想你
好像也沒有什麼分別
在日裡在夜裡
在每一個
恍惚的剎那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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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褲(1)
還在倒春寒呢,已經有好多小女生搶時間穿短裙了,加厚褲襪墊底,再加半高靴護體,有這麼囉嗦勁不如穿長褲算了,也許放棄裙子的心態不一樣,並不是簡單生活原則就能釋懷的,穿裙子比穿褲子麻煩,制約活動力,不便利,但是卻婉約、嫵媚和女性化得多。我喜歡穿裙子的女生,雖然我不穿,但我喜歡她們心裡那個精緻和溫軟的折角。她們對我,是一種異質的吸引。
長褲對於女人,可以是一種最簡約的獨立宣言,比如喬治·桑。她是真正的混血氣質,不是指血統,而是指出身的落差,她媽媽是個隨軍*,而她爸爸是個男爵,她自幼在一個大莊園裡孤獨地長大,和尤瑟納爾一樣,因為沒有參照系,只好把自己活成了一個自轉的星系,她的稜角從來也沒有被打磨的機會,所以她根本用不著在人群裡製造個性凸現自己,作為彼時法國唯一一個養活自己,且順手養活情人的女人,穿長褲、馬甲、馬靴,抽菸鬥,出沒文學沙龍,只是她幼年穿著騎馬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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