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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歧想起了什麼,用影戒檢視駐地所有法陣,迅速找到了邊秋光曾經說過的,大殿廣場上的驅魔法陣。
他一眼掃過法陣,不由一愣。法陣一旦開啟,會用法陣中的靈氣與魔物相互絞殺抵消,怪不得只能使用一次。
他忙令廣場周圍所有弟子迅速撤離,又閃身掠向還在吸食魔氣的徐深,從芥子裡掏出清宴送他的最後一顆雪晶。
結界已毀,劍穗的遮蔽消失,清宴察覺了他的動靜,似乎意識到他要做什麼,神識倏然開口:「阿歧!放下——」
徐深已經吸食完魔氣,如濃雲翻滾的魔焰以他為中心,慢慢朝著四周鋪開,彷彿要吞噬一切。
若是完全被侵蝕佔據了魂魄,徐深將變為難以應付的大魔——
夏歧不管不顧地往魔氣中縱身一躍,瀲光翻轉,劍鋒抵擋開所有咆哮著的魔氣,裸露的肌膚不斷被魔氣割開。
瀲光載著千鈞之力,掀翻了還未適應體內魔氣的徐深。夏歧忍著渾身疼痛奮力摁住徐深,死死把人壓制在驅魔大陣的陣眼位置。
他把雪晶一掌拍入徐深胸口,不見血流,只有黑霧在皮肉縈繞。
靈氣來源就位,驅魔法陣在這一瞬嗡然開啟,銘文法陣自兩人周身頃刻蔓延鋪開,攪碎著範圍內的魔焰,也把徐深牢牢禁錮在原地。
需得一次成功!
夏歧雙手緊握瀲光劍柄,高高舉起——
動憚不得的徐深終於露出萬分驚懼,他瞠目欲裂,尖牙咬出滿嘴血,不敢置信地嘶吼:「夏歧你瘋了!這般玉石俱焚……你不想活了!」
夏歧劍尖已經對準了嵌入心臟位置的雪晶:「是誰教你煉魔與搭建法陣?」
「你隨我到黃泉,我便告訴你,」徐深掙扎,幾乎咬碎牙,更恨前來壞事的蒼澂,「我不明白!蒼澂屢次維護霄山,是有什麼利益可圖?!」
夏歧微微抬眸看他,眸光冰冷無情:「清宴心懷蒼生,無需你用骯髒的心思揣度。」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唇角一掀,露出個毫無溫度的笑,「但如今你要死了,若是還不明白另一個原因,我倒有點不甘心了。」
他微微俯身,歪頭欣賞著徐深的神色,嘴唇微掀。
「我便是清掌門的道侶。」
徐深倏然睜大眼,不負夏歧期望,神色精彩紛呈,他忽然想到什麼:「落雨集……原來當時……」
他猛然一頓,驀地想起挑上金纏的那把劍,像是與記憶深處的什麼線索慢慢勾連,忽然恍然大悟地大笑起來,有幾分癲狂的幸災樂禍,「竟然……竟然是這樣,可惜我沒能看到最後……夏歧,死去的靈影山靈獸化魔來踐踏人間,你猜猜看,死去的妖王會不會乘著沉星海的巨浪回來復仇?十方閣是沒了,但當初袖手旁觀的諸多門派又會如何……」
劍鋒徒然沒入胸膛幾寸,徐深疼得駭然蜷縮。
夏歧眉目不驚,只是垂眸冷冷看著徐深:「方才我說的那句話,黃泉路上,好好回味。」
不等徐深回答什麼,瀲光劍鋒瞬間灌滿了夏歧體內的剩餘靈氣,他眉目含著霜寒殺意,切玉斷金的劍刃毅然朝雪晶重重插了進去,也穿過了徐深的胸口,沒入廣場地面——
徐深驚懼睜大眼,鮮血從口中嗆出:「你早……知……」
與此同時,大陣陣眼被破壞,銘文立馬應聲崩碎,炸起驚天巨響,整個廣場震盪搖晃!
完好雪晶的靈氣純粹而濃厚,爆裂出幾乎毀天滅地的靈氣亂流,卷著範圍內的沖天魔氣,化為摧毀一切的勁風,從法陣中心,向廣場四周猛然盪開!
在爆炸中心的夏歧死死握著手中劍柄,唇角不斷湧出鮮血,黑黃相間的衣袂與青絲瘋狂飛揚,彷彿即將折斷的羽翼,那雙眼卻滿是痛快血氣。
他親眼看著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