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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回來。」
清宴背上長了耳朵似的,忽然出聲。
夏歧應聲退了幾步,只見清宴從繁複大陣中拉出一個單獨的法陣,置於祭壇中央,法陣接上礦點靈氣後光亮大盛,五扇水門與頂端頃刻「嗡」一聲升起幽藍色符文,宛若一道凌空籠罩的屏障。
一隻率先到達的魔狼獠牙大張,向夏歧猛撲而來,在距離他一尺的地方狠狠撞到水牆,水牆符文有幽藍光暈流過,固若金湯。
緊接著,諸多魔妖獸接踵而至,水牆之外魔氣翻湧,如山雨欲來的密佈烏雲,卻被祭壇符文牢牢隔在水牆之外。
夏歧才意識過來,清宴做事周全,他定是早就修復好組合法陣中的祭壇防禦陣。
這麼一看,清宴一個人……似乎也能行。
他近距離欣賞了片刻各類魔妖獸的面容定格,意識到一個問題:「柏瀾,既然祭壇靈氣外洩,秋水湖中的魔妖獸怎麼一開始沒被引過來,現在又是從什麼地方過來的?」
清宴看了他一眼,如刻的眉眼被幽藍光暈蒙上一層森然冷色,他開口道:「有人來了。」
夏歧一愣,忽然一哆嗦,他環顧只有兩人的祭壇,又看向水牆外翻湧的魔氣與沉黑湖水,汗毛倒豎:「……人?」
修士的確沒理由害怕怪力亂神的事物,何況常行走於暗處的獵魔人,但他們此刻所處的位置是秋水湖底,四周多的是深不見底的裂溝與不辨物種的水生靈獸……怎麼會來「人」?
他面上緊繃,無意識地向清宴位置退了一步,就在這時,於魔妖獸撞擊下紋絲不動的水牆結界忽然一陣晃動,他終於有所感,看向其中一面水牆。
一道人影忽然從那面水牆猛退進來,身形略顯狼狽,刀光卻未歇,砍斷一隻趁結界未合攏,緊跟而來的猙獰獸爪。
竟是失聯已久的聞掌門。
在聞雨歇抵達的那一刻,更加濃烈的魔氣包裹而來,是另一群魔妖獸追殺她至此,水牆外的魔氣頃刻遮天蔽日,讓結界裡更加黯淡了幾分。甚至有體型巨大的魔妖獸開始撞向結界,符文終於不堪重負地發出一聲脆響。
夏歧:「……」這雪上加霜也來得太及時了!
「終於等到前輩了……」聞雨歇以刀杵地喘了口氣,用胳膊一擦眉間潮濕,直起身朝清宴執晚輩禮,「我先前在落雨集感知到祭壇沿途結界崩塌,怕祭壇也遭難,便把秋水湖中的魔妖獸盡數引到更深處束縛起來,方才它們忽然拼死掙扎逃竄,想必是感知到前輩開始修復大陣。」
「錦都大陣的損壞是人為。」清宴回以頷首,目光又落回縮略陣,手下動作沒有停止,直入重點,「大陣沒有完全失效,但被多處篡改過。其中魔氣淨化陣受損最為明顯,才導致靈氣逆流,變為魔氣匯入,這便是魔妖獸能憑空出現的原因。再運轉九個時辰,漏洞便會把整個大陣拖得崩塌。」
夏歧一愣,這大概就是先前清宴說的猜測了。相比直接毀去大陣,這樣的篡改倒是免去諸多耗損和危險,也簡單得多。
聞雨歇杵著刀看水牆外的魔妖獸:「難怪錦都大陣沒有預警,從漏洞悄聲無息地潛入相應地點,長謠弟子也難以察覺。」
夏歧:「能改這個法陣的人可不多,還能進入祭壇結界,能縮小範圍嗎?」
不是他吹自家道侶,清宴符文法陣造詣極高,況且還是為整座城布陣,自然萬般精密周全。
而門派禁地不可能沒有門派禁制,這樣一篩選,剩下的人可不就寥寥無幾?長謠可得查查內鬼啊。
聞雨歇也倒不避諱:「能進此結界的,便只有清前輩,我和付老。」
清宴不可能閒得自裝自拆,聞掌門更不會監守自盜,付老……他也不瞭解,不好斷言。
氣氛靜了一瞬,夏歧察覺出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