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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以為這一戰是個結束,實則是另一個開端——之後不僅邪魔作祟,靈影山死去的靈獸妖修魂魄化魔,變為魔妖獸,開啟了雲章從百年前至今的魔患災難。
傳聞靈影山那一戰牽連甚廣,損傷慘重,十方閣老閣主隕落,蒼澂掌門重傷閉關至今,長謠祖師爺失蹤——各大門派都元氣大傷。
百年間,各大門派庇護著各自州界,為了便於商議與交換資訊,聚會被保留了下來,只取消了弟子間相互消耗的比試。
霄山獵魔人從不在被邀行列,夏歧只是聽師父提過幾句。
他初步猜測,到了清宴這一輩,三個門派已是各自疲於魔患,交情沒有那麼深了。
有互相馳援的時候,又各有各的心思。
亂局之中,自保都尚且艱難,抱團也未必能取得暖,這個節骨眼的聚會,目的或許已經沒有祖師爺那輩的純粹。
事關門派態度,三人默契沒討論這件事。
清時雨的目光落在安靜吃東西的夏歧身上,笑道:「小歧難得來蒼澂,要留在星迴峰養傷嗎,你看起來氣色還不太好。」
夏歧:「我也去陵州。」無論清宴是怎麼想的,兩人總歸又有了繼續相處的機會。
清時雨有些意外。
這五年來,師兄每次見了夏歧回來都神色黯然,想必少有愉快的時候。
這次夏歧主動跟回來,甚至黏著清宴住了十多天,兩人獨處星迴峰,想必有足夠時間進行修補感情的事……
他隨之露出瞭然的笑容。
氣氛奇異詭異地靜了一瞬。
夏歧想抹把臉,又險險止住了,好在清宴神色也沒什麼異常。
夏歧自然知道清時雨在想什麼,他稍順著同樣的方向一想,又覺得如今與曾經的落差太大。
他自己找補償似的,把手輕蹭進清宴手心,杵著下巴注視著清宴,含笑睜眼說瞎話:「柏瀾去哪,我便去哪。」
清時雨忍俊不禁,看到兩人關係有修復的跡象,為自家師兄感到開心。
清宴並沒有覺得開心。
被握住的手一僵,最終沒有掙開。
夏歧時有親暱卻不過分的接近,僅限於挨近一些或者手指接觸,像是習慣般自然而然,神色也太坦蕩,讓他懷疑是因為夏歧守禮,還是故意拿捏到他刻意迴避會顯得突兀的分寸。
不過此去陵州……他也是有私心的。
既然夏歧執意等他,他該試著一起找答案,何況當初與夏歧在一起,也是他的選擇。
這幾天來,他總會莫名想起那晚提出割斷同心契,夏歧眼裡的光如燭火被掐滅,頃刻失去光亮和生機。
他才意識到要更認真地對待道侶一事,修士的壽數漫長,這樣的關係也牽扯到了另一個人的一生。
出發當日。
夏歧把清時雨帶來的吃食全放進芥子裡,其他便沒什麼可收拾的,他抱著渾身上下最值錢的豁口劍,等在山門邊。
清晨的山間下過一場雨,潮濕的清潤夾雜著豐厚的靈氣,呼吸之間心曠神怡。
層疊墨綠擁著山道,山道兩側十步一隻銜燈石鶴,一眾整齊劃一的蒼澂弟子越過他,往山下走去。
蒼澂門派服飾統一為月白色束袖衣袍與銀色外袍,不同階弟子的區別僅僅是銀色外袍上的銀線紋路。
當初他與清宴初識,還以為只穿月白衣袍,廚藝精湛的清宴是名廚子……
清宴隨後便到,首徒外袍銀色紋路繁複,隱隱有細碎的光,猶如晨曦碎在衣擺,走動間星芒影綽。
到了夏歧身邊,他手腕一翻,掌中浮著一顆銀色珠子,光暈溫潤內斂。
「你去裡面暫歇,到了再出來。」
這東西夏歧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