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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字輩三人,清宴冷俊沉靜,清停雲玉潤端莊,清時雨氣質溫雅,銀與月白在他身上便成了仙氣出塵。
清時雨司掌蒼澂弟子的劍法傳授,考核,起居等事務,待人不親不疏,對弟子行為舉止規範嚴厲,言辭間卻溫和寬厚。
夏歧曾經救了只獵人網中的小靈獸,帶回蒼澂放生的路上遇到了清時雨,兩人一起把小靈獸洗白白。
從那以後便熟識起來,清時雨待他宛如小輩,偶爾慈愛地摸摸頭,也像是在薅靈獸,連手法都一樣。
夏歧泡完靈池過來,口中叼著個果子。清時雨正與清宴坐在院裡,他朝夏歧笑著眨眨眼,往芥子裡掏東西——轉眼花花綠綠的一堆,一看便是蒼澂少見的凡俗物品。
他眼睛一亮,口中汁水鮮甜的果子不怎麼香了,步伐更加輕快了些。
清時雨帶來的東西在桌上堆成小山:「徒孫們從陵州帶回來的吃食和果茶,看著新奇,不過太多了……聽說夏歧回來了,我帶來了一些。」
清宴早就闢穀,這些自然都是給夏歧的。
夏歧道謝後迫不及待剝開一包點心,啃了幾口,細軟香甜的麵粉裹過舌尖,才感覺雙腳又落在凡間,活過來了:「前輩算是拯救了星迴峰的果樹,這幾天來我快把樹啃禿了。」
清宴餐風飲露,也沒有給他開小灶的意思,就算吸飽靈氣的果子再清甜多汁,吃個幾天也有些要命。這般清心寡慾與曾經泡在清宴的投餵裡一對比,夏歧頓生此一時彼一時的心酸。
清時雨莞爾,隨後把一封封得完好的信放在清宴面前的桌上,沒有避諱夏歧。
「長謠掌門的信。我猜是門派求援,師兄去過陵州,想必也知道,整個陵州的情況都不樂觀。」
夏歧的目光穿過一堆小盒子,掃了一眼這封略顯正式的求援。
清停雲才從陵州回來,長謠又發出求援,陵州的魔患已經到難以應付的程度了?
但別人門派的事宜,不避開已是因清宴道侶身份把他當做自己人,再插話就失禮了。
清宴拿起那封信,封口的印章在靈力催發下化為碎光消失,兩張信紙蹁躚,溫順落在清宴眼前。
氣氛靜了幾息,信紙又如蝶輕盈落在清時雨面前,示意可閱。
清宴:「這次我去陵州。」
幾十年前,處理魔患尚且屬於各門派給弟子的基本歷練,頂多由一位中階弟子帶領便能解決。但近年來,魔患災難蔓延得迅速又兇猛,各門派壓力徒增,蒼澂三尊也隔三差五被驚動下山,去處理高階魔與支援。
清宴身為首席弟子,早已接手掌門相關事務,為了方便在蒼澂間往來,負責排程蒼澂所在的隴州地界。循著經久未被處理的魔氣越界支援,也只是少數。
清時雨有些意外,而且最近夏歧來了蒼澂,他兩難得相聚:「我這邊已經準備妥當,明日便可前往陵州……師兄要親自去,是出了什麼變故?」
夏歧手裡把玩著點心盒子,沉默不語。
昨天半夜,影戒傳來隴州範圍內的獵魔人前往陵州的指示。陵州魔患嚴重,無論任何時候,都是職責所在。
要是換做以前,他會立刻動身趕去,但這一世七情六慾完整,不捨的情緒拖著他,他決定和清宴多待一天。
清宴做這個決定,讓他一時分辨不清是想避開自己,還是感知到了這個傳訊……
清宴面上依然看不出端倪:「五年前,我在陵州錦都和長謠外圍佈下防禦法陣,擋住魔物。近來錦都城內陸續有魔侵入,看來陣法已經失效。五年來我多次演算修改法陣,此去便加固一番。難以排程人手,希望法陣能稍緩壓力。」
夏歧一愣。
陣法修改總是牽一線而動全域性,再細微的改動都會帶來瞬息萬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