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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庭廣眾之中,作這種類似放屁的文學演講,那就更令人笑掉大牙。唐朝的聽課者,誰不是十年寒窗攻讀過來?臺下聽眾無不怒形於色。你算什麼東西?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還真敢開牙!才不願意聽這個閹了的老公開講《易經》呢!
不過,倒是有一個人,既不生氣,也不光火,從頭至尾,滿臉微笑,還認真做筆記,這就是元載。此刻的他,一頭吊睛白額猛虎,居然像貓那樣乖。魚朝恩不傻,知道他安什麼心眼,對親信說:“眾皆不懌,似不足怪,獨載莞爾,令人叵測。”
魚朝恩沒想到,敗在這個平素裡懼他三分的元載手裡。《舊唐書》稱:“內侍魚朝恩負恃權寵,不與載協,載常憚之。”其實,憚他的還包括代宗。
肅宗晏駕,魚朝恩時為觀軍容使,為禁軍首領,掌握兵權,軍方的支援,對代宗繼位為帝,起到關鍵作用。因此,李豫做了皇帝,也不踏實,總是心存忌畏,要是這位武裝力量總司令一翻臉,廢掉了他,另立新帝,幾乎不費吹灰之力。於是,不得不事事得聽命於這個太監。然而,魚朝恩也是一個不懂得“日中即移,月滿則虧”這種最簡單道理的笨蛋,得寸進尺,肆無忌憚。“朝恩恣橫,求取無厭,凡有奏請,以必允為度。”為帝的李豫,做得很不爽,很惱火,很窩火。
長安城鬧虎(4)
魚朝恩根本沒有想到一個絕對的小人,在虎視眈眈地注視著他的一動一靜。他根本不知道元載的陰謀詭譎,早就揣摩出李豫的內心苦衷,找了個機會,私下裡直陳己見。並設計出收買禁軍頭領,勾結地方實力,調離心腹干將等諸多辦法,使得代宗下令免除魚朝恩職務時,這位禁軍首領竟號令不了自己的兵馬,無法操控部下為他賣命,為他作亂,只好乖乖下臺。
代宗論功行賞,重用元載,也是順理成章之事。但這位皇帝始料不及的,前門驅虎,後門進狼,元載比魚朝恩更不是東西,專權以後,囂張跋扈,不可控制。甚至將李豫架空,弄得他成為孤家寡人一個。
據《舊唐書》:“(代宗大曆)五年三月,朝恩伏法,度知使第五琦以朝恩黨坐累,載兼判度支,志氣自若,謂己有除惡之功,是非前賢,以為文武才略,莫己之若。外委胥吏,內聽婦言。城中開南北二甲第,室宇宏麗,冠絕當時。又於近郊起亭榭,所至之處,帷帳什器,皆於宿設,儲不改供。城南膏腴別墅,連疆接軫,凡數十所,婢僕曳羅綺一百多人,恣為不法,侈僭無度。江、淮方面,京輦要司,皆排去忠良,引用貪猥。士有求進者,不結子弟,則謁主書,貨賄公行,近年以來,未有其比。”
這個忘乎所以,胡作非為,志氣驕溢,貪得無厭的元載,抓權弄錢,為非作惡,賣官鬻爵,貪贓枉法,弄得天怒人怨,成了唐朝第一大貪,也成為長安城幾乎都裝不下的無限膨脹的大人物。
據《新唐書》,載妻王氏:“河西節度使忠嗣女,悍驕戾沓,載叵禁。而諸子牟賊,聚斂無涯藝,輕浮者奔走,爭蓄妓妾,為倡優褻戲,並族環顧不愧也。”在他的邸宅裡,“名姝異技,雖禁中不逮。帝盡得其狀。載嘗獨見,帝深戒之,傲然不悛。會有李少良者上書詆其醜狀,載怒,奏殺少良,道路目語,不敢複議。”那時候,“元載專權,同平章事王縉附之,二人俱貪。載妻王氏及子伯和,仲武,縉弟,妹及尼出入,爭納賄賂”。
一般來講,君子與君子相處,同聲共氣,小人和小人來往,臭味相投。元載炙手可熱,朝野中的壞人,自然像蠅逐腐肉地麕集到他周圍,形成一個老婆孩子,秘書情人,三親兩好,鐵桿弟兄沆瀣一氣的聯合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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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載縱容其老婆、其子弟,聚財斂貨,收受賄賂,凡江淮方面的地方要職,以及京師行政機構的重要官員,必安排他的黨羽。滿朝文武,懾於他的引用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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