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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書生宿在漂於姑蘇城外的船舶之上。恐怕,張繼自己作夢都未曾料到,無意識間,只是愁思滿緒中吟出的詩句,卻從此讓歷史記住了他和這座千年古寺的名字。
寒山寺因此詩而揚名;而詩因寺傳播;千年古寺;千古絕唱;流芳百世。
錯落有致的廟宇倚水修建,飛簷翹瓴,琉金玉楹,依稀間,仍可見昔日“南朝四百八十寺”的鼎盛輝煌。我步入高大空靈的大雄寶殿,於嫋嫋藏香菸靄中,見從威嚴緊閉的殿門側上方琉璃
窗扉透射的光線折射於尊尊鍍金的佛像,猶若沐浴佛恩。
隨著密嬪跪在蒲團之上,用餘光看去,見她雙手合十對著佛像嫋嫋而虔誠地磕了下去。深宮幽怨,後宮的嬪妃很多都皈依佛道,每天誦佛唸經,在這空皈的世界裡慰藉再不過空虛的心靈。
密嬪手拿籤筒輕輕地搖動幾下; 一根竹籤就應聲掉了出來。侍女攙扶起她,早等候在一旁的主持雙手合十謙恭地一施禮,密嬪微微頜首,開口道:“我難道回蘇州一次,不知今日能否有緣得見遠空禪師一面,請其為小兒‘摸頂’祈福醒心。”我和密嬪實為同鄉,卻是相隔在不同的時代,從不信仰佛禪的我更是對這座聞名遐邇的古寺知之甚少。來的路上聽其提及,這遠空禪師乃是主持的師叔,一位德高望重得道高僧,隱於寺內精心禪佛,並不輕易見於俗世外人。
“這……”主持面露難色,“娘娘,恐怕今日是見不到師叔了。”
美麗的容顏上露帶著失落神色:“哦!是我佛緣不夠。老禪師不願相見麼?”
“並非如此!”主持一躬身,出家人向不打誑語,據實相告,“只是,今日師叔的禪房內已有一位貴客正與其正在禪研佛法。”
“哦!”密嬪微微詫異,卻淺笑盈盈地頜首道,“既然如此,那就不便搗擾了。”此刻,只怕密嬪心裡和我一樣甚疑。若是那遠空禪師本是不輕易見外人,此人能使其拒了密嬪而單獨與其傳禪研佛法的顯然是並非普通人,只是主持不明說,倒也不好追問。
密嬪轉過臉望向仍跪於蒲團上的我,問道:“我請主持解籤,你可要同來?”
“不了。”我搖了搖頭婉拒道,“我想一個人去後院隨處走走。”
密嬪一行人走後,殿裡只有幾個小沙彌。我抬首瞻仰那肅穆的佛像,前身裡雖從不篤信佛,心誠則靈;若是佛祖顯靈,那麼該知道我此刻心中虔誠所祈。嘴中默唸時,雙手撐地;在佛像面前重重地拜了下去。
拈香祈禱後,從大殿而出,信步於古剎之間。本是香火旺盛的古寺因密嬪和我的到來,早已不讓普通百姓進入。自從在城外遇襲,如今但凡是皇帝和妃嬪所到之處戒備甚嚴。遇刺的事,讓密嬪受了驚,好容易才求了皇上恩准來寒山寺為皇上祈福,在行館中憋悶的厲害,因此受了密嬪邀請的我欣然陪同前往,正好也為求受傷的悅蘅祈福。
獨自一人,一路默然,遠離的前殿的嫋嫋梵音。這裡彷彿是止靜區域。忽遠忽近的隆隆鐘聲;一下一下;不覺喧囂;反倒襯得越發的寂靜。佛祖釋加牟尼無生於憂花樹下,得道於菩提樹下,後圓寂於娑羅雙樹下,佛家歷來與樹有緣。這裡雖無“五樹六花”,卻是滿院落的參天奇木。
我的腳步不由地停駐在一株齊天菩提前。又是菩提麼?我仰起頭,葉細花白;清香撲鼻。
菩提,即覺、智、知的意思。佛家中的靈性聖樹,廣義而言;就是斷絕世間煩惱而成就涅盤之智慧。我勾唇自嘲一笑,在我而言,一見菩提,是無法抑止地與那個孤傲清冷的玄影相聯,只會亂了心緒,又何來斷絕?
風輕輕起,掠過臉頰,耳畔是樹葉閃閃的作響,卻是掩不住身後輕緩而至的腳步聲。
我猛然間一回首,懸在喉口的心稍一回落,微一俯身,衝著來人溫婉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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