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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著,咱們就都知趣了。只有元妙,偏生要往裡湊,那知道的,便說她是恪盡己任,那不知道的,還道她是要存心打聽呢!”
元妙聽得她們句句針鋒相對,心下又是急又是惱,眼看項庭真面露疑色,她忙不迭道:“昨晚奴婢是已經回去了,但忽而想起新領的六安瓜片還在庫房裡,奴婢唯恐姑娘回來要喝,才又折回來取茶。只是這麼碰巧,姑娘從正廳用膳回來,又見著了奴婢,才讓奴婢進來伺候的,並非奴婢存心為之!”
項庭真並非不知元妙的性子,平日裡行事最是潑辣要強,興許會因此樹敵,卻是一心向著自己的,只要是對自己有利,她也不管會不會得罪人,全憑自己的指示罷了。當下只是暗暗嘆一嘆氣,道:“那你從我屋子裡出去後,可是直接回去歇下了?”
元妙不過略一遲疑間,元香便道:“姑娘,奴婢親眼所見,元妙從姑娘房裡出來後,並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往東邊小徑去了,奴婢當時還覺得奇怪,問了她一聲,她愛理不理的,只說是有事。”
項庭真望向元妙,“可有其事?”
元妙心下犯難,期期艾艾道:“奴婢……昨夜確是有事……卻是奴婢自己的事,與姑娘完全無關。”
凌媽媽斜斜橫了她一眼,“究竟是何事,你竟也不敢說麼?可不是做賊心虛,存心欺瞞?”
元妙咬著下唇,片刻才道:“姑娘規矩嚴明,我昨夜便是一時放肆,與東邊小院的幾個丫頭打牌去了。”
元香正想追問是哪幾個丫頭,項庭真閉了一閉眼睛,神色間泛起幾分疲憊,抬手示意她們噤聲,靜一靜方道:“罷了,元妙不守規矩,也是因著我調教無方。既然我伏不了你,這內屋裡的活計也是用不著你了。”她頓一頓,又道,“打今兒起,元妙不必進內伺候,只在外院打點罷。”
元妙臉色一沉,“撲通”一聲跪下來道:“姑娘,元妙知錯了!求姑娘不要打發奴婢!奴婢再不敢了!”
項庭真垂下眼簾,擺一擺手。元香和凌媽媽知意,兩人一同把元妙拉了出去。耳聞著那聲聲求饒,她只覺心煩意亂,起來走進了裡間,一眼看見那紫檀木鑲黃銅鏡裡自己的容顏,竟滿是猶疑不定,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失了穩重,亂了陣腳。
她怔怔在妝臺旁坐下,眼光落在妝匣子裡,唯見裡內一枚方孔銅錢靜置於此。她心念一動,把銅錢拿起,隱約記得在她舉棋不定之時,曾有人告訴她,也許答案已經在心中。
她把銅錢攥緊在手心,帶著一胸一腔的疑慮,來到二哥哥的院落之中。走進廊下,從那一扇一扇的朱漆雕花長窗往裡看去,映入眼簾的只有空空如也的廂房。及至書房門前,方見到兄長項雲楊正在埋頭讀書,待得走近,毫無意外地看清那是《易經》。
項雲楊抬頭看到妹妹,似是早有知覺,輕輕道:“你來了?”
項庭真把手中的銅錢收進了袖子裡,道:“今日只有你一人?”
項雲楊揭過一頁,似是嘆息:“意遠有一段時日沒來了。”
項庭真微微有點失落,她定一定神,看著兄長平靜無瀾的臉龐,不知為何,心底竟泛起一絲內疚,不禁道:“二哥哥,對不起。”
項雲楊怔了一怔,疑惑地看向妹妹。
“我們還是沒能阻止莊氏回府。”項庭真心裡的沉鬱似漣漪散開,一圈一圈漸漸擴大,“爹爹知道了當日之事別有內情,但除了怪罪母親,並沒有繼續往下追查。只有妹妹心裡知道,這件事是我們負了你,從你中毒開始,傷害你的人並非別人,最該歸咎的人,便是我。”
項雲楊放下了手中的書,站起來道:“都過去了。”
項庭真苦笑了一下,“是,這是我當初的選擇,是我沒有聽從你的勸告,執迷不悟往下越陷越深,方會給旁人留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