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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現在打個電話過去問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柔暖的春風,時候到了,自然而然地就會拂上你的眉梢。
鍾蕾望著鏡子裡糾結之中挑眉含笑的那個陌生的自己,默默搖了搖頭;什麼意思又有什麼重要?最重要她清楚自己。
愛上的是那個人,還是愛情本身?這個問題鍾蕾曾經想過很多次。從小到大,她的學習和工作生活從來都是有條有理、按部就班,直到今天都想不明白對齊家琛的那份毫無道理可言的執著究竟是怎麼回事。
可是為了第一次約會而心裡敲著鼓點度過一個星期的那種感覺騙不了人,感覺就像踩在雲裡,如沐美夢。
因為這樣的美夢太過擁擠,讓心跟著飛揚到了空中,所以就少了些許本該察覺的算計。
當鍾天闊得知女兒與齊家琛不可避免的再次聯絡時,滿目陰霾告誡鍾蕾那個姓齊的年輕人根本不適合與之接觸過密,鍾蕾並沒有多大難度就接受了這個說辭。
事實上,像齊家琛和她自己這種死硬到近乎狂妄的人,在第一面時能討長輩歡心的可能性幾乎為負數。第一眼看上去就對他(她)印象好的,通常不是花痴就是神經搭錯了線。
鍾天闊非常鄭重地問鍾蕾,到底有多愛她已故的母親;他知道自己沒辦法左右這唯一女兒的決定,所以假設如果連她母親都不會同意她跟齊家琛交往的話,她會不會尊重亡母的意見?
那個時候,她自信滿滿。
她說:第一、我跟他現在並沒有交往。第二,即便真的成為朋友,我想媽媽也不會反對。因為她倔強和沉默的性格根本就來自於她的母親,對於同一類人,她那位平時雖然話不多、卻向來極有主見的母親根本沒有理由反對。願她在天之靈得到安息。
那一刻,鍾天闊的臉上呈現出一種近乎沮喪的失望,像是徹底輸掉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他沒再多說些什麼,只是轉身時的背影,徒然蒼老頹敗了幾分。
情人節的晚上,齊家琛和鍾蕾約在了德薩西餐廳,還是臨窗的位子。
這兩個人都有著天生不認輸的性格,從哪裡跌倒要從哪裡站起來,所以這個首次約會地點的選擇倒是理所當然。
柏塘的天依舊是灰色的,尤其在冬天的傍晚。可是整天整空的暗灰色之間,卻有那輪貓下了山後面的太陽很不容易留下的一抹餘暉,透著光亮的暗橙色,像是被七仙女忘在董永家裡的束帶,美而生動,讓人非常想把它拾起來。
餐廳環境很高雅,因為菜價高,大廳里人並不多,臨桌食客的說話都可以很清晰地傳過來。
“今天是情人節,他卻連束玫瑰花都不準備,太過分了吧!”
齊家琛一口剛剛啜到嘴裡的檸檬水就這樣卡在了喉嚨裡,臉上微微的紅。他順著聲源望到鍾蕾身後那一桌上有個姑娘一臉不滿地舉著電話傾訴,她的對面桌上擺了一杯水卻並沒坐人,顯然是趁著男朋友走開的間隙中找來閨蜜在抱怨。“不過還算好,他送我一對耳飾!鉑金的哎,鑲鑽的哦,可是……我沒有耳洞啊親,我沒有耳洞啊!!!”
這姑娘的表情很是古怪,明明在抱怨卻又透著得意,當她看到洗手間方向走過來的一個男人身形,立即掛上了電話;一臉恬靜微笑等待著。
齊家琛看著看著,忽然就覺得在這溫暖的空調底下坐著有些冒冷汗。他下意識朝鐘蕾的手腕望了過去,她的面板白,很白的腕子上面空空如也,他不自覺就鬆了鬆自己的領帶。
一種極其不正常的感覺籠罩了他的心頭。簽訂金額數千萬的合同時他可以心不慌意不亂,就算當年他公司只得兩個員工時面對那些財大氣粗的客戶都不曾緊張過,可是此時,坦誠而言,他發覺自己竟然有些怕鍾蕾。
這種感覺是如此不符合常理,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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