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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面前把兩封寄往岳陽予辜月明的飛鴿傳書默寫出來,不敢有絲毫猶豫,免受皮肉之苦。問題在她不清楚冀善的情況,照道理冀善應已落入鳳公公手上,如果冀善已招出一切,她卻試圖隱瞞,會是非常愚蠢。
辜月明曾說過,不論如何堅強的人,在酷刑逼供下,誰都有個崩潰點,只是早與遲的分別。諷刺的是正因她一直記著辜月明這番話,所以沒有經過任何內心的掙扎,便出賣了辜月明,也使鳳公公非殺辜月明不可。但她並沒有後悔,因為她沒有另外的選擇,而她知道辜月明是不會怪她的。只是她卻沒法自制的有點憎恨自己。那種憎厭來自對自己更深入的認識,又無可奈何。
足音響起。
嶽奇的聲音在只有一簾之隔的外進小廳堂響起道:“你們到門外去。”
兩個僕婦遵命離開。
嶽奇揭簾而入,微笑道:“夫人你好。”
花夢夫人沒有答他。
嶽奇來到她身旁隔幾坐下,籲出一口氣道:“風浪似對夫人沒有影響,大公公可以放心了。”
花夢夫人嘆了一口氣,這個嶽奇還像個人,不像鳳公公般,簡直是個老妖精,教人無從揣摩心意。
嶽奇朝她瞧來,道:“夫人為何不上床休息?船隊還有好幾天要在大海上航行。”
花夢夫人萬念俱灰的答道:“副統領若沒有其它事,妾身想一個人獨處。”
嶽奇道:“我是奉大公公的命令,來看夫人的情況。坦白點說,我的工作,是負責稽核情報。”
花夢夫人皺眉道:“嶽大人的話真古怪,你的工作和我有甚麼關係?”
嶽奇好整以暇的道:“表面看,的確沒有甚麼關係,但如果夫人曉得先前默寫出來的兩封信,是由我去作出評核和辨別內容的真偽,或許再不會持這個想法。”
花夢夫人聽得心中直冒寒氣,仿如置身噩夢裡,她的肉體固是失去了自主權,但最大的折磨,是來自精神的凌遲。只要這個昨天仍是毫不相干的男人的一句斷語,她立即萬劫不復。
嶽奇道:“夫人可以放心,我已向大公公報上我的判斷,夫人該已吐露實情。”
花夢夫人暗鬆一口氣,道:“嶽大人還有甚麼話要說呢?”
嶽奇道:“大公公最擔心的,是怕夫人自尋短見。表面看來,夫人該不是這種人,但照我的經驗,有很多事從表面上是看不出來的,潛藏於性格之內,這正是我來見夫人的目的。”
花夢夫人苦笑無語。
嶽奇緊盯著她道:“不管一個人表面上如何不露聲色,如何鎮定自若,總會在某些地方洩露出心裡的感覺,例如臉色、眼神的變化,會變得有跡可尋。”
花夢夫人沒奈何的道:“那妾身現在是那情況呢?”
嶽奇道:“夫人此刻是陷入失去了一切希望的情況裡,不但對將來沒有任何期盼,還失去了鬥志,情況不能再壞。”
花夢夫人訝然朝嶽奇瞧去。
嶽奇避開她的目光,若無其事的道:“我想奉勸夫人一句話,即使在最絕望艱難的處境裡,千萬不要失去希望。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有些東西是人沒法逆料的,不管他是誰。”
花夢夫人大奇道:“這些話是大公公要嶽大人向妾身說的嗎?”
嶽奇站了起來,道:“不打擾夫人了!夫人好好休息。”
沒有答她的問題徑自掀簾去了。
看著珠簾重新聚攏,花夢夫人產生奇異的感覺,有點像在絕對的黑暗中看到一點光芒。
第四卷第三章夢城之秘
丘九師在阮修真對面坐下,陽光普照下花園內一切變得清晰分明,無形敵人的陰影也似被徹底驅散。不過丘九師的內心世界卻完全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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