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第1/4 頁)
沒有人會幫她,所以她習慣了去硬撐,告訴自己只要忍一忍就好。
她的唇被酒水滋潤得晶光閃閃,然而卻被她牙齒狠心緊咬得泛白,跟抹了白粉似的臉色一樣好不到哪裡去。她的額頭有汗,額前的碎髮甚至沾溼了汗水服帖其上,可是整個室內的溫度適中,並不熱。
最後一杯酒下肚後,李穗抹了一下唇,扯了點笑:“我喝完了,徐總和蘇總你們繼續,我就先告辭了。”
李穗說完話拎起包急匆匆地就朝樓梯口走去,她聽不見身後的人在說什麼,她也管不了他們在說什麼,因為她此刻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儘快離開這裡,遲一秒都不行。
經過靜謐的水塘邊的時候,她幾乎是閉著眼掐著手掌過去的,她沒有醉酒卻一路跌跌撞撞地出了門,撞到了誰她不知道,碰到了什麼她也不知道,全身的感覺器官都在極速萎縮,所有的感覺細胞都集中在了她的腹部,所有的感覺碰觸此時此刻都匯聚成了唯一一個字:疼。
腹中像是有無數把冰刀在瘋狂地刺穿自己,身體彷彿被萬劍穿透了,不得不忍受著最殘酷的刑法,極度地疼痛從腹部開始迅速蔓延至全身,每一根神經都在喧囂著刀尖上的痛感。
要命的疼,連呼吸都困難了,也許死了就不用這麼折磨了。
比死亡還要痛苦的疼瞬間席捲了李穗的每一寸肉體,她眼眸中的瞳孔忽然舒張,像是死亡前最後掙扎的抽搐。
李穗扶著街道邊的牆壁終於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跪倒在冰涼的地面上了。不管外界的空氣再如何冷,都不如她的身體來得冰冷,像是被冰封了的湖面,鎖住了一切的溫度。
她咬著唇的牙齒在顫抖,身體已經到達極限了。
就在她即將要放任自己暈過去的時候,她聽見了一個低啞的嗓音在叫著自己的名字——“李穗、李穗——”
肌膚上碰觸到了溫度,那不是她的溫度,而是此刻抱著她的那人的溫度。
在寒冷的冬季夜晚,一個飢寒交迫的小女孩透過擦火柴給自己取暖,在最後一刻她感受到了溫暖,就像李穗現在一樣,明明這個人是給她帶來無窮痛苦的人,可是他的氣息卻讓她僵硬的身體有了暖意。
該死的,她竟然渴望他身上的溫度。
白潔隨即也從車上下來了,她的腦海裡有一瞬間的晃神,因為眼前的男人褪去了一貫的鎮定和淡漠,他在緊張懷裡蜷縮起身體而面容痛苦的女子,他每一寸斂起的眉梢都是為了她遭受的痛苦。
他的手撫上她的臉頰,強制地別過女子的臉,讓她的視線面對自己,似乎是想要告訴她他在,不用怕。
白潔突然明白了為什麼他會今晚將李穗喊來這裡,不是任何所認為的羞辱,或許只是因為他想為見她而找的一個蹩腳理由。
這個想法讓白潔美麗的眼睛突然地眯起來了。
蘇譽不是會受人威脅的人,區區一個Dr絕對不會被他放在眼裡的,可是他不但接受了對方過分的要挾,也不顧自己還處在生病的狀態出現了。
他一直保持淡然冷靜而疏遠的氣息直到李穗的出現才徹底被打破了。
除了李穗這個理由,白潔想不出別的了,那麼她自己在這份關係中究竟充當了怎樣的角色?似乎有點好笑了。
蘇譽攬起李穗將她抱起,大步朝停在道路邊的黑色轎車過去,他焦急的步伐跟剛才追隨李穗身後出來的時候一樣,丟下了其他人連一眼都不會再多看。
“我們去醫院。”蘇譽似是安撫地在李穗的耳邊低語。
李穗隱約地聽清了耳邊的話,她伸手緊緊地攥住了蘇譽的領口,艱難地喘息道:“不……不去……我不去醫院……”
蘇譽微怔,隨即回道:“不去那家醫院,我們去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