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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武事,有子孝、子廉、元讓、妙才諸兄弟在,自然無慮。論及文事,孝先(毛玠)過於清直,仲德(程昱)與人多迕,至於郭嘉——其心叵測。吾素不喜也。”是勳挺奇怪。為什麼那麼多人對郭嘉印象都不好呢?自己沒覺得他怎麼不近人情或者肆意胡為啊。怎麼就那麼遭人恨?
他問曹德:“去疾乃忘文若(荀彧)、公達(荀攸)乎?”曹德冷笑道:“荀氏可是有人仕於河北啊。”
是勳說不如你也入許,去幫忙你哥好了。曹德連連搖頭,略微湊近一些,低聲說道:“世間最可信者,首推從兄弟,其次相識微時,患難之交,其三無慾者也。親兄弟更在其後。”是勳笑著問:“兄弟如此,父子如何?”曹德撇一撇嘴:“父母最欲信者,兒女也,而兒女最不可信;兒女最不信者,父母也,而父母卻最可信——世間事,大抵如此。”
啊呦,是勳心說曹去疾你深了啊,這句話足可作為格言警句,流傳千古!
回到是家莊院。是勳又住了兩天,然後和管巳灑淚分別。啟程往青州去。臨行前他關照管巳,說等我從青州返回,還從鄄城這兒過,那時候想必天氣也暖和了,就接了你們母子返回許都——雖是新都,但肯定會日益繁華,醫療條件也會超過鄄城,兒子跟那兒住,我既舒心,也能放心。
他自鄄城行向東北方向,過東平、濟北、泰山,於路回想當日護著曹家父子反向而來,那時候還是白身一個,短短數年間便秩千石,實在恍如隔世。但是他沒有再走琅邪,主要是不打算去碰劉備,而是自萊蕪北上齊國,再轉向北海。
鄭玄的老家,是在北海國的高密縣,在營陵東南方向。是勳沒回營陵,終究那不是他真正的祖籍,就毫無感情,而是從朱虛向安丘、昌安,直奔高密。大概一路上走得挺謹慎,所以並未遇賊,所至縣鄉,只要打出“天使”的旗號來,也無人攔阻——不管怎麼說,袁家表面上都還是尊奉漢獻帝的,袁、曹之間也還沒有正式撕破臉皮。
二月既望,渡過濰水,前面就是高密縣城了。是勳宿於一傳舍內,召了傳吏來詢問情況,傳吏告訴他,鄭康成先生每逢五、逢十便在城西的家中開講,弟子數百,及四鄉來聽講的又有千人,當真盛況空前。是勳心說你這沒見識的傢伙,空前個屁啊,根據史書記載,鄭玄開講,最多的時候有上萬人與會,你是沒趕上過那好時候吧。
他在傳舍歇了四天,到二月二十日天不亮,就留下車乘、儀仗,換上一身常服,只帶著孫汶一個,騎馬直奔鄭家而去——魯肅早說了暫且不去,所以還未起身。是勳是想先去聽聽鄭老夫子講課,再打聽一下他有沒有出山的計劃,先不急著去宣旨徵召呢。要是鄭玄不打算赴許呢,自己就先得下點兒水磨功夫去遊說,別等到詔書一宣,被對方當場拒絕,那多下不來臺啊。
兩人快馬奔高密方向而去,越走身邊的人就越多,稍一打問,果然都是去聽鄭玄講課的,不但有士人、縉紳,甚至很多販夫走卒也混雜其中。人們都說,鄭先生秉持著孔子“有教無類”的主張,不管身份、地位,只要肯去聽課,他全都歡迎。是勳倒是不用問路了,跟著人流,很快就來到了鄭家。
原本以為是一片莊院,近前一瞧,原來只是十多間草廬,外面還圍繞著很多臨時搭建的棚屋,大概是鄭門弟子所居。講課的地方是在露天,似乎是農家的場院,一側還堆著些乾草、叉耙之類,有行商當場兜售坐席、飲水和點心。
是勳花十錢賃了一條草蓆,擠入人群,找個空地展開了,和孫汶二人並排坐下。雖說販夫走卒皆可聽講,但人們還是自然地分出了等級高下來,最內圈是鄭門弟子,次一圈是是勳這種帶著席子的上品士人,再外圈是雖穿長衫,卻無草蓆的寒門士子,最外圈是短衫庶民。
這時候太陽已經升起來了,等了不久,人們越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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