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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跟女人走了,還把兒子也送了人,那女犯知道了訊息一時想不通就想在監舍裡用床單上吊。”
“哦。”原來。
“這女人也真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我實在不喜歡聽她喋喋不休地數落誰,便起身說:“我去三樓看看。”
在三樓最僻靜的一間單人病房門口,我看到兩個警察坐在門口,其中一個我認識,就是那位王阿姨。
“這不是桐桐麼?”王阿姨眼尖地叫我。
我走過去和她打招呼,好奇地朝病房裡面瞧了瞧,門縫很窄,幾乎只能看到那女的膝蓋以下,褲子是淡藍色,我在電視上見過她們的囚服,全身淡藍色肩背上有白色的條紋。她的右腳腳踝上了手銬被銬在病床的鐵欄杆上,旁邊站著我媽。
“你怎麼來了?”她看到我。
“奶奶說你在這兒,我來看下。”
她走出來,王阿姨就進去。
“你們七點不是系裡要點到麼?還不回學校。”她一面問我一面轉身警惕地帶上病房的門,讓我再也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她一直這樣,刻意地讓我和她的工作保持距離,不讓我接觸那些服刑人員。
我說,“我們系已經沒點到半年了。”
但是,這句話我估計她壓根沒聽見,因為就在同時護士站那邊的護士正高喊:“童警官!朱醫生請您過來一趟。”
我看了她一眼,轉身下樓。
4、
家裡挺難的,我知道。
爺爺躺在特護病房裡每個月的醫藥費就是一筆不菲的支出。老媽的工作說起來好聽,其實也就那麼點。
本來以前她是每個月給我三百,一天十塊錢。後來物價漲了,她多勻了一百塊給我。其實那些錢我大部分都存了起來,沒怎麼動,除非那個月沒什麼家教收入,就取點出來救急。
我回學校吃過飯再和白霖去上自習,九點出來,有點餓就去食堂的小賣部看看還有什麼吃的。
食堂的大廳裡掛著好幾個電視。
七點半以後寢室裡面掐了電視訊號,有些人就湊到食堂看電視。
電視其實就只能看省臺,但是大家仍然津津有味地仰頭守著。這個時段,省臺的衛星頻道正在播每週一次的法制頻道。
我瞥了一眼電視。
畫面是在高牆下,好些女犯站在空地上整齊劃一地做著“感恩的心”之類的心理保健操,然後鏡頭切到旁邊,一位女警站在前在接受採訪。
戴著警帽,一身筆挺的藏青色警服,顯得幹練又精神。
記者問:“童監區長,去年您被司法部評為‘全國十佳監獄人民警察’並且榮獲個人二等功之後,您覺得有壓力嗎?”
女警官笑笑,“壓力肯定是有的,但是壓力和動力並存。況且這些榮譽不屬於我一個人的,而是整個監區整個監獄同事共同努力的結果。”
白霖詫異地張著嘴,看著畫面,停下來,說:“小桐,那不是你媽麼?又上電視了。”
她說這話聲音不算大,但是在過了吃飯時間的空曠食堂裡響起來,又顯得那麼落地有聲。
話一說完,所有人的視線都刷一聲集中到我身上。
我倏地拉著白霖就走。
是的,那女警就是我媽。
以前她第一次上電視的時候,我和老爸老早就在電視機前守著,那個時候市面上還沒有普及攝像器材,只能用錄音機將聲音錄下來,每每過節氣的時候就拿來回味。
後來,這類的節目越來越多,多到我都再懶得詢問。
她是個好警察,真的。
她用她的真情和那種一絲不苟的責任感,滲透到許多服刑人員的心中。她重視她們,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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