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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翠肩膀微松,習慣性地看看視窗,方笑道:“前幾日宮裡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兒。我去看採菲時,聽她說的。
“說是前些日子,就沈昭容剛剛承寵那幾日,有天天好,難得的裘昭儀去了御花園散心。結果,偶遇了德妃娘娘,兩個人便聊了一會兒,中午還在沉香亭一起用了午膳。當時倒沒什麼,德妃也安靜,裘昭儀也沒怎樣。可到如今都七八天了,德妃娘娘一切如常,偏裘昭儀忽然多了毛病,開始在自己殿裡立了佛龕不說,七八天,竟然連太后那裡都不曾去,一步沒出綾綺殿大門。
“這還不算,採菲還聽夏尚食回來嘟囔,說太后已經兩天沒有正經吃飯了。”
鄒充儀不在意地一笑:“這倒真是不大不小的一件事兒。德妃有能耐,竟然三言兩語就打動了裘昭儀。太后一向捧她,好與貴妃打擂臺,如今竟然被她算計到自己侄女頭上,若不生氣,就不是太后娘娘了。聖人那裡難道就沒話?”
橫翠調皮地一眨眼,悄笑道:“聽說在御書房砸了個鐘子,孫公公這幾日派出去好幾路人馬。大約是去查德妃的底細去了。”
鄒充儀便斜睨她:“這樣的猜測,你就隨隨便便做了?”
橫翠吐吐舌頭,掩著嘴笑:“哪兒敢啊!是孫公公特意著郭奴透給我的,還敲了我一雙鞋去呢!”
鄒充儀跟著笑了笑,卻沉思下去:德妃一向不是輕舉妄動的人,這樣的做派很不像她。是寶王逼著她要做什麼了麼?
某府。密室。
幕僚的表情有些凝重:“爺,屬下總有些不踏實,這樣扔掉她,是不是太草率?”
主人衣冠整肅地端坐在書桌後寫字,抬頭輕蔑一笑:“你懂什麼?賢妃流產,胎兒通體烏青,這個黑鍋總要有人來背。鄒後自請退位,皇帝肯定已經疑心不到她頭上。這時候不找個替罪羊,難道讓本王反倒把最趁手的棋子廢掉麼?”
說著,嘴角忽然露出一絲狠毒的陰笑,整個人頓時顯得陰鷙可怕:“何況,不聽話了,還留著,做禍麼?”
興慶宮。
裘太后扶著肋下叫疼。
餘姑姑用了力道,一下一下得給她順氣,口中柔和地勸:“不氣,不急,不想,不管。”
直緩了有盞茶的功夫,裘太后的臉色才好了些,神情便有些落寞:“這不是皇帝耍心眼唱大戲,這是我嫡親的侄女在找死啊!”
餘姑姑也有些恨鐵不成鋼,半天嘆了口氣:“釧娘大約是聽咱們當年的事情聽多了,以為照著做就能拿捏住後宮和聖人……”
裘太后也跟著嘆氣,可偏又無法可想,便更加鬱悶,案几一推:“煩死了,你讓外頭快一些。”
餘姑姑點點頭,道:“我去催。”
同州又不是通州,哪兒有那麼快啊!
明宗在御書房也煩得很,抬眼看孫德福:“還沒信兒?”
孫德福卻不像餘姑姑那樣顧念明宗的感情,直言道:“聖人,各路人馬撒出去剛三天,三天就能查出來的東西,就算您想信,小人這裡怕還要攔著呢!您放心,這回一定紮紮實實地查上一查,連帶您上回說的去仙居殿聽曲的事兒,咱都給她查個清楚明白!”
明宗扔下手中的羊毫,臉上冷漠得很,喜怒莫辨:“主意打到釧娘頭上,真是好算計,一箭三雕啊!”
明宗、裘太后、裘府。
可不是一箭三雕麼?
現在,但凡是個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明宗對裘昭儀的呵護,到現在還在表哥表妹地培養感情、循序漸進,沈昭容能拿來擋賢妃的怒火,裘昭儀卻必須深深藏起來。
不想百密一疏,竟然讓德妃把手伸了過去,還攛掇得不到十五歲的年輕小娘開始唸佛!裘太后這種不信神佛的人親手養出來的當朝皇帝明宗,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