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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至,因家中一場大火,親人無一倖免,唯她獨活。她隻身顛沛流離地流浪到京城,巧遇沛若,年紀相仿的二人一見如故,沛若便將她帶回了家,可是母親卻並不願意將她收留。
縱然安荷始終冷麵以對,冬至卻並不介意,仍舊以奴婢自居,為她們母女二人拾禾砍柴,洗刷收拾,事無鉅細只消有她,便自會主動打點妥當。
安荷不讓她進屋,她就以外頭的禾草堆為床為褥,安荷不給她食物,她就勒緊腰帶強忍飢餓。無論如何,她就是不走。
終於,這一日安荷再忍不住將她喚進了屋裡來,細細打量著她道:“咱們這只是窮苦人家,自顧不暇,你為何不肯離去?”
冬至低著頭,兩手侷促地揉搓著衣角,囁嚅道:“因為……因為……”
安荷皺眉道:“因為什麼?”
冬至眼泛淚光,抬頭殷切地望向安荷,哽咽道:“因為你長得很像我的娘,我看到你,就像看到我的娘,我捨不得走……”
這時,鄰居的李大嬸聞聲而至,憐愛地看著冬至道:“安娘子,這女娃性子好得很,吃苦耐勞不說,心地也善良,來日一定會知恩圖報的!你就收留了她罷!”
安荷想了想,把她拉到了跟前,“你想留下也不是不行,只一點,咱們日子清苦,來日你若是熬不住走了,咱們可算是白養你一場了。”
冬至何其乖覺,馬上道:“要割禾就要先彎腰,我不會白受你們的恩惠,我會視你們如主子,鞍前馬後,盡心伺候。”
從此,她便成了這個貧寒之家的一員。留下的真正緣由,自然不是因為安荷長得像她的娘,而只不過是她走累了,那大戶人家門高狗惡,她又不甘願落入人牙子手裡任買任賣,便退而求其次,留在這母女二人身邊,好歹吃飽穿暖,又是自由身。
日子長了,因著她的盡心,安荷亦慢慢對她溫和了起來,由著女兒喊她姐姐,也由著她向自已喚一聲“娘”。
沛若是打絡子的好手,鎮日無事便拿著各色絲線編織不休。冬至看見了,過來笑道:“真好看,這些線絲絲縷縷的,極考眼力,不如你來教教姐姐?”
沛若笑得眉眼彎彎,指著桌上的幾束絲線道:“我先教你分絲線。你瞧,這是大紅的,這是胭脂紅的,還有桃紅的,這一絡是嫣紅的,幾種紅色若是放在一塊輕易便看混了,須得細細分了出來,拿銀線束好了,下回用時便不必再分了。還有這蔥綠柳黃的,這藏青、石青的,在外頭可難尋了。你看這松花色、黑色,給配著豔一點線便極為好看。”
第168章 冬至(二)
冬至坐了下來,依著她的言語將絲線分好,姐妹二人一同坐在燈下靜靜打絡子,指尖遊動之間,彷彿就是歲月靜好的安寧了。
低矮平房的門前,項庭沛吃驚地瞪著眼前的老嫗,搖頭道:“不,我不是冬至,我是沛若。”
那老嫗細細端詳著她,斬釘截鐵道:“我不會認錯的,你就是冬至!當年你在安娘子屋門前苦求了那麼久,我可是忘不了你,最後還是我幫你說話,安娘子才肯收留你,你都忘記了麼?”
項庭沛睜圓了眼睛,含怒瞪向聞意遠:“你究竟知道多少?”
聞意遠交抱著雙臂,笑得悠然自得:“不多不多,我這些不過是雕蟲小技而已,算不上什麼。倒是你想知道什麼?這一日可長,我慢慢帶你走遍。”
項庭沛心慌得厲害,然而此時已經是進退無路,只得坐定在馬車裡,任由他策馬前行。
這一次所到之處,卻是靈若寺外那一口泉井的前方。項庭沛心亂如麻,多寶塔簷邊的風鈴“丁零”作響,清脆靈動,此時此刻,聽在她耳裡卻如同催命哀音。
候在井邊的是一位四十開外的中年男子,一手灰黃,是長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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