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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又沒欠你,別把人家的好意都當成理所當然”
宮氏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明鸞也不理會,徑自走到陳氏面前對她道:“母親,周爺爺不給我們換地方,也是為了不打草驚蛇。府衙裡到底是誰在搗鬼,是隻有一個李師爺,還是尚有別人,都還沒查清楚呢,咱們先忍幾日,等周爺爺查到結果再說。反正我們在廣州城也待不了幾天,以前比這還差的屋子,也不是沒住過,吃點苦頭又怕什麼?”
陳氏以為她誤會了自己,忙道:“我何曾嫌棄這裡來著?周叔千里奔波,一路護送我們,已經操碎了心,我怎會如此不識好歹?只是一日得不到準信,心裡始終有些不安。”
明鸞笑了笑:“不安誰都有,但我們也要有信心。你仔細想想,三千里路我們都堅持下來了,之前也不是沒有吃過大苦頭,再糟糕又能糟到哪裡去?這裡山高皇帝遠,可比京城強多了。我問過陳大叔,說只要我們到了衛所,就是正式的軍戶,到時候祖父他們都不必再帶刑具,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呢”
陳氏勉強笑笑,點了點頭:“好,你說得有理,母親聽你的。快些梳洗了睡下吧,明兒還要去探監呢。”明鸞應了,母女倆忙碌起來。宮氏看著她們自顧自地忙活的樣子,覺得無趣,摔了簾子進屋,迎面就捱了女兒一個白眼。
宮氏不解:“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事?”玉翟只覺得又羞又惱,鼻子一酸,眼淚就下來了,猛地背過身去:“沒事”
****無事,第二天早上起來,明鸞便跟在陳氏身後幫著燒水、做早飯,還自告奮勇去打探集市在哪裡,以防接下來幾天需要採買東西。陳氏昨日被她嚇了一跳,愣是拘著她不許出門,明鸞拗不過她,只得悶悶地蹲在院子裡發呆,呆了一會兒,又拉過昨兒的柴刀砍起那堆散亂的柴枝來,只半個時辰功夫,便砍完了,全都砍成一尺半左右長短,堆到院牆底下碼得整整齊齊。陳氏忙完廚房裡的活走出來,便看著那堆柴發呆。
明鸞在太陽底下咧開嘴,露出兩排小白牙,晃了晃手裡的柴刀:“還有啥要我乾的?一起說了吧”
這天下午,她總算突破陳氏的防線,成功走出大門跟巷子裡的兩家鄰居搭上了話,打聽到前往最近的集市的路線。到了第二天上午,她又進一步打聽到附近最便宜的糧店是哪一家,甚至還打聽到巷子裡哪位大嬸會收購別人做的針線活,而且工錢給得還不低。這天下午,她成功忽悠到幾位三姑六婆,在她們的引介下,再次遇上那天引他們到這裡的那位衙差,並且從他那裡打聽到,是李師爺吩咐他把犯人家眷帶到此處的,之前他從沒聽說過府衙已經有人給章家家眷安排了住處。
這天晚上,周合派人來接陳氏、宮氏與明鸞去議事,明鸞將自己打聽到的訊息告訴了他,他也說出了自己手下探得的情況,才把事情給弄清楚了。
原來知府大人前不久生了一場小病,病後休養,又趕上臘月將近,衙門裡無甚要緊公務,便把日常瑣碎公文雜事託付給了親信李師爺。而這位李師爺趕巧了,他老婆跟南海衛大鵬千戶所的千戶是堂兄妹,而那名千戶的老婆又跟雷州衛指揮使的老婆是姐妹倆。雷州衛指揮使姓高,原是江北世家子弟,族叔現在朝中任職工部右侍郎,有一個女兒,正值婚齡,想要與馮家五少爺馮兆中結親,為此高家上下都在暗中拼命使力呢。
雖然馮家沒提過要對章沈李三家如何,但高家有心巴結國丈家,便想給章沈李三家下點絆子。章家先到了,他們雖還未來得及準備好,卻也不想輕易放過。李師爺在府衙多年,對衙門裡的情形一清二楚,早就知道馬掌櫃暗中打點上下,無奈廣州知府跟高家不是一路的,只能暗中做點小手腳,將辦事的人支走,好給章家添堵。接下來他們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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