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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這城中有人家辦大事,大清早的就開始有敲鑼的在響,不過聲音時斷時續似乎是在排練。
等到了晌午的關口,臨行幾道街的人都趕了過去,烏泱烏泱一片,好些個碎嘴的都在討論這件事。
安靜在福生身邊寫了一整個上午字的孩子似乎聽到了他師傅在叫他,孩子表情有些茫然的回了下頭,卻見自己那師傅已經收拾好了小桌板,腋下夾著板凳,伸手朝他招了招。
“到時辰了嗎?”
孩子走到福生的手邊,一隻手伸起牽著福生,腦袋東張西望似乎是在好奇。
福生帶他穿過人群,來到一座府門前,那扇在當地也算有頭有臉的門戶旁站著一隊穿黑衣戴孝帶的樂師。
這是舉行喪葬的隊伍。
福生他們趕來時,恰好也是隊伍集結好開始出發,走在最前頭的是一個臉頰凹陷下去的老婦人,她眼眶很深,眼睛幾乎都要看不見了,只有紅腫的眼皮以及時不時抹一把眼睛鼻涕的動作讓人覺得心酸可憐。
在老人身後,跟著幾個穿麻的中年男女,在往後是年歲不一的小輩孩子。
隊伍的中間,是三口棺材,黑沉沉的,上頭綁著白色的布,在眾人抬起的時候很是平穩沒有半點起伏。
福生遠遠望去時,感覺到身旁的孩子肩膀抽動似乎在哭。他蹲下身子,將孩子放在肩頭繼而又站了起來。
遠處隊伍前頭的老人似乎聽到一聲奶奶,她忙回過頭去。
“孫兒…孫兒?”
來往路邊的諸多鄰里中,許多雙眼睛依次與她接觸又紛紛移開,老婦人尋找的目光從那些人的臉上不斷的移開又對上。她兩眼努力的張大,且最終一無所獲。
漸漸的,隊伍離開了這條街巷,鑼鼓在空氣裡不斷的下沉,周圍的人也開始散去。福生摸著肩上孩子的小手,轉過身子帶著他一點點往城的另一個方向行去。
“師傅你給我取個名吧。”
孩子坐在福生的腦袋上,他似乎很快就從那種灰霾的性子裡逃了出來。
一步一步走在喧鬧街市上的福生意外的看見街角的一處人家前,種下的桃樹開了花。花枝粉嫩,桃花初開。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福生笑了笑便問道“叫桃生如何?”
孩子歪了歪腦袋,他將手放在福生頭頂,嘴巴抿起表情似乎想笑又不敢。
福生見狀只晃了下腦袋,把這坐在上頭的孩子給逗的咯吱咯吱笑個不停。
“怎麼,不喜歡這個名字?”
孩子擺了擺手,他解釋說“不是不是,只是師傅叫福生,徒弟叫桃生,不知道的還以為咱是哥倆呢。誒,師傅您別生氣,徒兒嘴快,瞎說的瞎說的。”
趴在福生的頭頂上,孩子望向遠去的唐家府邸,想到那個已經死去的男孩,嘴巴微微張開又閉上。
“唐桃生”
孩子唸叨起自己的這個新名字,他坐在福生的肩膀上,望著人世間的種種,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現在經歷的就好似夢一場。
從福生的肩膀上跳下來,孩子接過他夾著的板凳,頗為乖巧道“師傅,現在可以教我法術了吧?”
福生望著他,只搖了搖頭,說“還不急。
孩子一臉失望,後者則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一大一小兩個人一前一後隱沒在了人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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