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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透入她心間,慢慢說道:“那麼這些東西你永遠也不會用到。”
“誰知道呢?”卿塵神情帶笑:“聽說男人都不可靠,誓言更不可靠。”
夜天凌終於緊起了劍眉,沉聲道:“我不會給你機會。”
隱含著溫柔的話被他用如此霸道的語氣說出來,卿塵眉眼一帶流出嫵媚的笑,她輕輕靠上他的臂彎,嘴角的弧度越揚越高,終於笑的肩頭輕顫。
不意長風送雪飄
一夜北風輕,小雪點點飄了半宿,細鹽般灑落冬草荒原,不經意便給嚴寒下的蕭索添了幾分別樣的晶瑩。
翌日,天空意猶未盡地低雲暗壓,冷風揚揚灑灑捲起夜間積下的薄雪,偶爾一緊,打在衣袍上似是能聽到細微的破碎聲。
十一立在右軍營帳不遠處,好整以暇地看著前方。因臂上有傷,他並未穿戰甲,只著了件玄色緊身窄袖武士服,腰間紫鞘長劍嵌了冰雪的寒涼安靜地置於一側,遠遠看去,人便像一把明銳的劍,英挺而犀利。
三軍左都運使許封押送的糧草輜重卯時便已抵達,正源源不絕地送入大營,車馬長行肅然有序。
行軍打仗糧草向來是重中之重,身為主帥自然不能忽視,必要親自到場加以巡查。然而如同既往,十一臉上很少見所謂主帥應有的凝重,調兵遣將、軍馬籌略都在那輕鬆的笑意間,不經意卻無處不在,明朗中長驅直入。
此時他也只閒立在一旁,目光穿過營中獵獵招展的軍旗落在極遠的雲層之端,與其說他在思量什麼,不如說他在欣賞平野落雪的冬景。北方入冬日益寒冷,呼吸之間,眼前凝出一片白白的霧色。
冰冷的空氣使人頭腦越發清醒,他揚唇一笑,這場戰事順利地在眼前擴充套件,得心應手。他毫不懷疑最終的結果,並享受著走向這結果的過程,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他的眼睛似是看透到離此不過幾十里的敵方軍營,少年豪情讓他俊朗中時時帶著意氣風發的神情。
不過須臾,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他起初並未在意,但來人一直走至他的近旁,他心底微動,突然回身看去,倒將那人嚇了一跳。
卿塵臂上搭著件貂氅站在他身後,微微吸氣後,毫不客氣地抱怨:“嚇死人了!”
十一頓時哭笑不得,但看著她顯然不打算講道理,只好說道:“這麼說是我該道歉?”
“那是。”卿塵說道,將貂氅遞給他:“到處都找不到你,你不在營帳歇息怎麼自己站在這兒?”
十一順手接過她遞來的貂氅,卻沒有披上,目光往她眼底一落,將手一伸:“還我。”
“什麼?”卿塵不解相問,但她心思靈細,隨即便領悟了他的意思,將手腕上的串珠在他眼前一晃,立刻躲到身後:“送了人的東西豈有要回去的道理?”
十一劍眉一擰:“早知如此,說什麼也不能給你。”
卿塵調侃道:“堂堂王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氣了?”
十一看著身前白衣翩然的女子,薄薄的雪色深處莽原連天,風過雪動,忽而竟有種遙遠的感覺,想起夜天凌所說的離奇之事,眸色深了幾分:“平白給四哥添堵,快些還我。”
“是嗎?”卿塵漫不在乎地看他,手在身後把玩那串珠。
“你說呢?”十一瞪她一眼,卻在看到她眼底一掠而過那靈黠笑意時,終於耐不住笑了。
清揚的笑聲在破開寒冬初雪輕輕蕩在倆人之間,卿塵覺得大概只有在十一面前的時候她才會這樣的笑,一時間極為開心。卻突然見十一看往她身後,眼底笑意一凝,上揚的唇角驟然停住,隨之而來的是明顯的詫異。
她順著十一的眼光回頭看去,十一出聲喝道:“鄭召!帶你身邊的人過來!”他聲音極為嚴肅,甚至帶著一絲不滿。卿塵甚是困惑,她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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