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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夙生有兩子,長子虞呈率西路叛軍,次子虞項可是隨他在燕州?”
“對。”十一道:“聽聞二子素來不和,虞夙自不會將他們放在一處。”
“不和便好。”夜天凌神情肅淡:“不妨派人散發訊息,便說虞呈率軍久無功績,虞夙欲以次子虞項取代西路指揮權。”
“逼迫虞呈急於建功,引他出兵。”十一接著道:“這訊息最好是從燕州那邊過來。”
“便讓左先生設法成就此事。”夜天凌突然想起什麼事:“你這幾日將柴項悶的可以。”
平業將軍柴項乃是十一軍中一員驍將,近幾總不能率兵出戰,著實鬱悶得無法可施,幾乎每日都來請戰,卻都被十一輕描淡寫的打發回去。
十一呵呵一笑:“他胸中那股氣憋到這份上,屆時定如猛虎下山勢不可擋,我自有重用他之處。”
卿塵這邊將墨漬微乾的一張紙遞來,一邊調侃十一:“可憐柴項不知道有大功在前等著,還得再苦悶幾日。”
夜天凌一眼掃過,道:“便是這個意思。”
是擬了給左原孫的書信,卿塵見無異議,再提筆寫了幾個字,取出一枚小印蘸了硃紅印泥清晰的壓在下方。
十一看她纖細的手指收筆執印,覺得整個軍營裡肅殺的鐵血氣氛都在她舉手投足中慢慢沉緩著,穩而不戾,靜而不躁,本來因戰事而飛浮的心就這麼沉定下來,恢復了清寧。他靜了會兒,不禁嘆說:“改日我也娶個這樣的王妃,才不輸給四哥。”
卿塵微笑,白玉般的臉上若隱若現安靜的溫柔,夜天凌抬眼看十一:“天都還有人等著你大婚呢。”
十一愕然失色,卿塵不僅莞爾,極狹促的笑著,十一狠狠瞪她一眼,鬱悶。
出了十一的營帳,有軍將前來稟報事務,夜天凌便站在營前略做交待。卿塵靜靜立在他身旁,握著那綠幽靈串珠舉目望向已然灰沉的天際。
落日低遠,在幽州軍營起伏的原野間暗入西山,傍晚的長空下大地模糊了輪廓,一種昏黃的空曠瀰漫其間,顯出遙遠的蒼涼。
北風蕭索,她的目光追隨著長野落日微微有些恍惚,收回來落在手中的串珠之上,她一顆顆拈著那冰涼的珠子,若有所思。突然手邊一緊,袖袍下夜天凌握著她的手不輕不重加大了力道,叫她覺得微微有些疼,卻拉回了遊離的心神。
抬眼看去,夜天凌依然在和副將說著什麼,神情清淡目不斜視,唇角微微抿成一道薄銳的線條,暮色下看起來卻異常鮮明。他似乎有意用這種方式打斷她獨自思想的空間,提醒她或者亦有些強迫的意味,要她將心思收攏至他處。
一絲淺笑不期然覆過容顏,卿塵便將目光流連在他的側臉,他似乎感覺到了她的注視,眼底輕微的一動,事情也差不多交待清楚,副將行禮退了下去。
夜天凌轉身,握著卿塵的手放開,卻攬上她的腰間,目光審視她的眉眼慢慢落到了她手中的串珠上,停住。
營帳四周已燃起了篝火,水晶的通透在火的妖冶裡閃過光澤,映在夜天凌深寂的眼中,他似乎看了那串珠很久,才伸手從她指間挑起,淡淡道:“你還是想要這些玲瓏串珠?”
冷風吹起髮絲,卿塵的笑在火光下微微有些魅惑:“很漂亮,不是嗎,你剛剛也這樣說。”
夜天凌抬頭望向已經黑下來的夜幕,深眸入夜無垠,再沒有說話,只是挽她往他們休息的營帳走去。
進了營帳夜天凌再也沒有提起這件事,直到卿塵忍不住問他:“四哥,你不喜歡?”
夜天凌靜靜地看著她一會兒:“你想回去?”
卿塵眉梢往鬢角輕輕掠去,一雙鳳目便挑了起來:“如果……你欺負了我,我便回去。”
夜天凌眉目間不動的清冷,卻望穿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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