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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的宴席。
滿朝文武中,除了昭和帝,當屬我爹最不靠譜。鬥促織這一類的戲耍,我爹也十分精深。奈何他當日時運不濟,分到的蛐蛐形同閹人,場場必敗,十分悲壯。
是以,一場促織鬥下來,我爹名落孫山。
我爹有一個特點,他每每遭遇淒涼,面部表情總是比他人來得入木三分。這一點正中昭和帝的下懷,他見著我爹的慘狀,不由欣喜之至,大筆一揮提了“歡喜天地”這匾額送到尚書府,還說日後這匾額當在朝臣中月月傳遞,每月得了這塊匾額的大臣,都需日日接待一人共商國事。
我以為,昭和帝這一番作為十分扯淡,須知我朝大臣若得了這種契機,斷不會議論國事,而是會日日八卦,時時八卦。
本來朝堂也是個無聊地,現如今臣子們得了一處說八卦,昭和帝也算積了一把德。然而,這德行落在我尚書府頭上,便十分惡劣。
因我們這處的狀況有些特殊,尚書府並非是傳八卦的聖地,而是被八卦,出八卦的聖地。回想這幾年,滿朝文武時不時就會往我尚書沈府奔湧而至,打探風聲。
有許多臣子言,尚書沈府,有著孕育八卦的風水,短短几年間所產的八卦,上至朝廷陰謀官宦糾紛,下至兒女私情生死別離,層出不窮,精彩紛呈,深受大家的喜愛。
聽罷這樁事,我預料到此後一月定無寧日,不禁與我爹一道憂傷起來。沉痛了一會兒,我復又問:“明日沒早朝,可是因著要為杜修設接風宴?”
聞此言,我爹忽地斂起鬱悶之色,與我正色道:“明日的宴席在太傅府,你當心些。”頓了一頓,他又說,“穆臨簡歸朝,袁安那一派有死灰復燃的跡象。今日玩促織時,本是莫啟會贏,後來卻是袁安那隻蛐蛐佔了上風。我見袁安好勝心切,料定他攬過接風宴,定然有目的所在。”
不知怎地,聽了穆臨簡的名字,我竟晃了晃神,才將我爹的言語細細琢磨了一番。
我與袁安之間的恩怨,需得回溯到三年前我落水失憶的前夕。
且說太傅袁安早有謀反心思。三年前,我兄長沈可撞破他的詭計,一時打算揭發他。然而那陣子,恰逢我要與英景軒大婚。沈可念我對英景軒愛慕之極,不願在這關頭出什麼岔子,於是便將袁安一事壓了下來。
不料,沈可的計劃卻被袁安覺察。我婚後三日返家時落了水,我落水的因由不明,然而沈可落水,卻是被袁安陷害的。
偏偏不巧,我落水醒來後,便失去了之前兩年的記憶。聽我娘說,我落水的前兩年本就是一個失憶之人,忘了自己姓甚名誰,獨獨喜歡一個英景軒。我落水後,雖恢復了小時的記憶,然而那兩年餘發生的事,我卻忘得一乾二淨。
我醒來還未分清丁卯,便聽得我爹與我說袁安除掉沈可,是因為沈可是唯一撞破他陰謀之人。前一日,袁安已然秘密給昭和帝上書,參了我們尚書府一本,勢必要斬草除根。如今這狀況,莫說是為沈可報仇,哪怕是要保住自己的官職也難。
我爹還催促我趕緊回宮,英景軒是大皇子,勢必可以保護我。
因我失了記憶,也失了對英景軒的思慕之情。兩廂衡量,自然是家人的性命更加重要。既然袁安忌諱我兄長沈可,那麼我且扮作沈可的模樣入宮入朝。
是以,三年前落水一事,去世的便成了沈眉,而非沈可了。
後來我女扮男裝入朝,因立場隨了我爹,選擇了中立,又因史丞相鐵腕手段,暫且壓住了袁安。三年的光景,朝臣間雖芥蒂猶存,但也相安無事。
如今穆臨簡歸朝,袁安一派得以與史丞相抗衡,兩廂砥礪,形勢便一觸即發。
我爹讓我當心袁安的言下之意,便是害怕袁安因三年前的舊事加害於我。
當年沈可為了不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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