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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個玩笑。可現如今,我將他那段往事打聽清楚後,再將這樁事聯絡起來一想。原來他要娶我沈眉,並非是玩笑話,一切都有丁有卯。
月至中天,夜色更加朦朧。穆臨簡聽完我一番說辭,仍是靜靜看著我,一句辯解也沒有。
我自然曉得他在相府時的沉默,是因為猜出了我打聽柳遇之事,其實是有目的所在。然我的目的,不過是為了分辨出他想娶我沈眉的因由,委實無傷大雅。他卻為這個與我置氣,實在小氣了些。
想到此,我心中不由更加氣悶,脫口道:“退一萬步說,國師你即便要娶沈眉,她落水去世前,也早已成了大皇妃。即便這樁親事不了了之,只要大皇子不說退婚,想必以我家小眉兒對英景軒的情誼,也必定不願意退婚再嫁給你的。”
言盡於此,多說無益。我挑起摺扇轉身離去。
將才走了幾步,便聽身後穆臨簡悠悠然道:“殊不知令妹沈眉,是這般剛烈脾性,逾了生死去喜歡大皇子。即便早已亡去,也不願退婚。”
我驀地頓住腳步,回身去看他。
夜色將他的神情與話音都襯得縹緲。良久,我彷彿聽得他嘆了一聲,啞著嗓子道:“是我冒犯了。”
從國師府出來,我身心俱疲。所幸莫子謙與杜修也是各自有心事,我一路敷衍著跟他們說話,倒沒叫他們覺察出異樣。
待回到尚書府,我在外間撩了水隨便洗了洗,便摸上床睡去了。我本已是疲憊之極,然在床榻上輾轉反側須臾,腦子裡亂轟轟的,怎也睡不著。我正預備著再翻一個身,卻忽聽得屋內有人道:“你這麼和衣而睡,壓根便沒存要歇息的心思,睡不著就起來陪我聊聊。”
我一個骨碌爬起身來,屋內燭火“嚓”一聲燃了。
我爹端坐在桌前,神情也十分蕭瑟,他覷了我一眼道:“你今兒是怎麼了,打從一進屋就魂不守舍的。我坐在這裡這般久,你也未有覺察。”
我盤腿訕訕坐在床上,敷衍道:“太疲了反而不好睡,找著杜修,明兒我合該去早朝了。”
我爹又掃我兩眼,十二分的不信任。然他也未多與我計較,而是鬱悶著一張臉道:“明兒沒早朝,你不必去了。”
我納罕地“咦”了一聲,這訊息讓我精神不少。
我爹神情更加蕭索,他將我不經意的歡喜鄙視了一番後,問:“你可瞅見今日正廳裡掛得那副‘歡喜天地’的匾額了?”
原來前夜不僅我沒回家,我爹也同樣未歸。他被昭和帝叫到宮裡去了。
當時我朝幾個位高權重的老臣子都在。他們本以為皇上如此浩浩蕩蕩地將他們招入宮內,是因有要事相商。沒想到在朱鸞殿等了半日,昭和帝卻籠著幾個小竹簍子來了。
見到幾個老臣都在,昭和帝大喜,他將裝著蛐蛐的竹簍子分發給眾人,當下便領著他們去後花園的一個小棚場鬥促織。
幾個老臣見這廂光景,心裡便有了八分明白。因文皇后的誕辰是七月初七,早朝逢七便停,而昭和帝在這幾日,也必定要陪著文皇后。
若他不陪著,便只能說明一點。文皇后來了葵水,不便於做某些事情。因此,若遇著文皇后的葵水之日,昭和帝既不能去尋別的妃子,又不能跟文皇后黏糊,只好找大臣來戲耍一番。
碰巧皇上前幾日見著幾個小皇子玩蛐蛐,他一時玩心大起,便跟自家兒子討了幾簍子蛐蛐來鬥著玩,這一來一去便鬥出了樂趣。
然而,依照歷代史書的記載,與大臣鬥促織的皇帝,必定是亡國之君。昭和帝十分忌諱這一點,便想將蛐蛐一事上升到國家大事的高度。
他與幾位大臣言定,若輸得最慘的一位,便需每日在府裡接待一位大臣,與其共商國事。而完勝的那一位臣子,則要預備招待南俊國小世子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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