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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小兒媳承歡膝下,心緒敞亮,長命百歲也未可知。”頓了頓,又道,“只是,現在不需急著說這些。今夜才剛剛開始,改日我們再說這些喪氣話也不遲。”
皇帝頷首,“你到此刻還未死心,還想垂死掙扎。正因如此,朕才將你帶至此處,讓你親眼看看,你是如何落敗,如何走上絕路。”
太子喝了一口酒,嘆息一聲:“你真該看看我的請罪摺子,給我最後一次機會。”他抬眼望著皇帝,眼神忽然變得悲傷,“若是我沒料錯,今夜定要有殺伐之事,待到曲終人散時,我便要成為罪該萬死的廢太子,死不足惜。可你為何就不想想,我若有犯上作亂之心,手裡可有一兵一卒?這天下兵馬,都掌握在燕王手裡。是,我的確是對你不敬,說過很多讓你心寒的話——你又何嘗不是?難道只有你會心寒?難道只有你心裡裝著父子情分?”
皇帝看住太子,沒說話。
站在不遠處的景林挑了挑眉,勾唇一笑。沒想到,到了這關頭,太子還有閒情唱一出聲情並茂的戲。
第112章 109#0109
112
景林緩步走開去一段路,留得父子兩個更加放心地說話。
之所以如此,是他太瞭解皇帝。太子再做什麼都已於事無補,皇帝這片刻的猶豫,很快就會被太子以前留給他的陰影打消。太子的過錯,都是關乎品行。心術不正的太子,皇帝容不得。
皇帝凝視著太子,終究是蒼涼一笑,“即便是你自去歲至今都陷入了別人為你佈下的天羅地網,朕又能如何?還能給你什麼機會?給你登基之後被手足奪位的機會麼?”
太子沒說話,只是面含微笑地把玩著手裡的酒杯。
皇帝站起身來,俯瞰夜色中的行宮內外,“朕要你來,是要你看看燕王用兵佈陣時的殘酷狠絕,要你明白朕在今年之前從未想過動搖你的地位。燕王文韜武略,自幼行事決絕、飛揚跋扈,金戈鐵馬三年,殺戮太重,兩軍陣前視敵軍性命為草芥,殘狠做派一如江式序,他若一心輔佐,來日你的格局,正如朕痛失江式序之前的情形。
“你與燕王相較,少時寬和仁厚,沉穩內斂——為天子者,斷不可不仁、意氣用事,這兩點之上,知人善任,便足可坐穩龍椅。
“原本,來日定是坐擁天下,若重用燕王,兄弟同心,必能開創盛世。
“可惜,你不要錦繡前程,偏偏走上歧途。對弱女子下毒手,是為不仁;忌憚一母同胞的手足,是為不義;對朕曾起禍心,是為不孝——有這三點,已是對皇權不忠。”
皇帝的語速緩慢,鏗鏘有力,一字一句,重重敲打著太子的心魂。
皇帝居高臨下地睨著太子,笑容倏然變得愉悅,“不知你可曾想過,正是燕王、燕王妃歷經折磨的三年,讓燕王學會了隱忍。而朕近日想到了一事:燕王妃必然秉承了其父為人之道,對手越狠,自己越狠,但是,對待天下蒼生、無辜百姓,最是仁慈。燕王得此賢內助,若是來日成為太子,榮登大寶,定能受其影響體恤蒼生。”
“……”
“朕要感謝你。沒有你,朕無從知曉:燕王比你更適合做儲君。”
“……”
“不論今夜是何局面,朕都確信,你,必敗無疑,且是敗得狼狽至極。”
太子看到皇帝身上的天子威儀、自信篤定。
這一刻,皇帝不是他的父皇。也不會再是。
他已經被皇帝放棄。
他已走至眾叛親離的地步。
這一日,大同林總兵縱容草寇流竄出轄區。
馮長青率領十名頂尖殺手、馴養的三百死士、林總兵的五百親隨,喬裝成錦衣衛,走人跡罕至的小路抵達行宮外圍。
當晚,林總兵本該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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