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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是長嘆一聲,扶他起身,“好,我依你便是。眼下,你先顧及陸家的顏面就行,捱一段日子。你總要體諒一下我和你舅母的心緒。”
當日起,有人向皇帝、皇后提及他與晉王的婚事,分別說了不少人選,獨獨沒有炤寧。
皇帝皇后問他和晉王的意思,他為著應下的事,只說還未建功立業,無心婚事,晉王則請皇帝賜婚。
隨後,慶國公夫人攛掇著皇后頻頻召見閨秀,說要找一個比炤寧還出色的女子。加之陸府推波助瀾,沒幾日,滿京城的人都在說他放棄了炤寧,不要她了。
他連句反駁的話都不能說。他只能等,等炤寧告訴他實情,等陸騫、陸掌珠的病情好轉。
沒多久,便是邊關告急,他請命出征。
結果是什麼都沒等到。
現在想來,不得不承認,慶國公唱的那一場戲實在是好:先以死相逼,再動之以情,最後主動退讓一步給他所謂的一絲餘地。
好一招緩兵之計。他深諳兵法,卻不曾想,以為的至親之人竟會對自己用這種手段。
他與陸家有著那麼多年的親情,他曾經那樣卑微地求過慶國公。
到頭來,他們還是眼睜睜地看著他與摯愛離散,無一絲悔意、自責。便是有,也不是為著他與炤寧。
這件事,不曾與任何人提及。
與誰說?
他跪過求過這樣的一個人,他曾向這樣一個人賭咒發誓,他真的曾將這樣一個人當做疼愛自己的長輩——很多很多年,換回的卻是長久的欺瞞、背叛。
可悲,可笑,亦可恥。
很多時候,他會下意識地將這件事忘在腦後,不願意深思這件事意味著的諸多兇險。太明白,深思的後果,是要讓兄長與他一同承擔曾認定多年的親人背離的事實。
心緒煩亂且不得閒的時候,有理由遺忘。
如今他必須要記起,更要面對。
是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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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離狀元樓越來越近,炤寧隔窗看著街景,眼裡的喜色越來越濃。
這喜悅,是為著盛華堂陪程雅端回到了京城。
在江南分別時,程雅端就允諾道:“何時你回京,不管我是何情形,都會盡快趕回京城,和你好好兒團聚一年半載的。”
盛華堂聽了當即黑臉,炤寧笑不可支。
昨晚程雅端命人給她報信:已抵京,明日可相見。
炤寧當即就告訴了傳話的人:明日狀元樓相見。
馬車停下,炤寧下車,徑自步履匆匆地去往三樓。不長的路程,對她矚目的人卻是不少,她不在意,或者可以說是早已習慣。
到三樓雅間的都是貴客,這會兒走廊裡安安靜靜的,不見人影,只隱隱聽得到各個房間傳出來的談笑聲。
炤寧走到定好的雅間門前,剛要推門,有人先一步開門走出來。她一看,竟是韓越霖,“越霖哥?你怎麼在這兒?”
“追著盛華堂要賭債,他卻不在這兒。”韓越霖敲了敲她額頭,“去過燕王府了?”
“嗯。”炤寧點頭,“好像沒你不知道的事,真是嚇人。”
韓越霖笑開來,冷峻的容顏似是被陽光融化了,“還好?”
炤寧又點頭,“還好。”遲疑一下,欲言又止。
“那就行。”韓越霖往外走了兩步,招手喚她到近前,“你這笨丫頭,怎麼舒心就怎麼過。只是要記住,何時沒法子了,我就是你的退路。”說著又笑了,拍了拍她的頭,“當然,最好別把我當退路,我到現在還指望著你改口喊我叔父呢。”
“你倒是會想。”炤寧哈哈地笑起來。
韓越霖教訓她:“女孩子家,給我斯文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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