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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礙於年羹堯的情面,眼前的男人都至少該為自己叫一聲委屈。或許無需當面表露,可以透過妻妾轉達。這完全屬於情理上的事,也完全符合正常人的思考邏輯。但是,少女除了漫天的流言,什麼也沒等到。偏偏是這會兒,要走了,他反倒來了。當真滑稽。遂順著他的問,說話帶刺,“正是晚了,才又興致,這難道不符合四爺的規矩嗎?”
說完,也立即被自己嚇了一跳。如此不屑的挑釁是成為年小蝶後身體裡早已消失掉的東西。儘管如此,少女依舊沒有後悔。如果說在乍逢見面後對胤禛還抱存有一絲夾雜著好感的好奇,那麼現在這些東西就什麼都不剩了。對,這不也符合他於我的態度嗎?好像被太子踐踏的只是他府邸花園裡的一朵花,一根草,他自然不會在意。他又怎麼會把這等小事放在心上呢?他可是將來的皇帝,心裡自然裝的都該是天下大事。不期然,又想到歷史中年妃的宿命,想到自己懵懂的未來將與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糾纏,不禁渾身發抖。只是竭力控制住,眼裡依然透出強烈的不滿。
愛憎分明?胤禛從她的眼裡讀到來了這個詞,定定地藉著微光端詳著她臉孔上每個細微的表情,像是要把她的模樣刻記在心裡一般。隨即,領悟到她惱怒的原因,不禁抿起嘴角,笑了。
罕見的笑容好像午夜裡眨眼的星辰,點亮了男人整張臉龐。柔和的線條滲透到他五官的每個角落,融化掉他面具背後的每一小撮冷漠,帶來冰雪消散後的溫暖。
小蝶失神在他的笑裡,頭腦剎那空白。這是從沒有遭遇過的情景。對於剛剛分別的十四,她一直是清醒的,縱然也有情緒失控的時候,也始終理智凌駕於感性之上;而在哥哥年羹堯身邊呢,卻是心情複雜的。惶恐不安伴隨著矛盾地想依靠在他肩頭的種種情感交織在一處,自己也很難解釋;另一位朋友方不染,則完全是以彼此的欣賞相惜為基礎的。所有這些男人都不像眼前的他一般,令她忘乎所以。完全地收攏住本身的想法,而只顧在那璀璨的笑容裡沉淪。簡直不可思議!撫摸自己發燙的臉頰,年小蝶逼迫自己冷靜。瞪著眼,板起臉,歪著腦袋怒問男人:“笑?有什麼好笑的?難道在你眼中,我就是一個被當做笑話的存在?”
老天!她的想象力可真是驚人。男人沒再說話,視線順著那張清麗的容顏往下,赫然停止在她脖頸上幾處清淤。手指捏得咯咯響,悔恨的潮水緊緊掐住他的喉嚨,令他就要窒息。這就是佔有的愛嗎?對她,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閉上眼,心底說不出答案。雙手卻在黑暗中突然抓住少女的手腕,聲音沉重,“我……很抱歉……沒能保護好你……”
積聚的怒意就這麼消失了。原本鼓脹得就要撐破胸膛的憤怒就這麼消失了。年小蝶的眼角滴落下兩滴淚珠,熱熱地刺燙了男人的手背,驚愕地與她撲朔的眼重重相遇。
桂花樹的香氣已經淡了,若有若無地纏繞在樹幹周圍。花園裡處處充滿落葉枯萎的氣息。可是,擺放在胤禛眼前的卻是如同陽春三月鮮花滿地,蝴蝶嬉戲其間的場景。驚詫於她驕傲的本性,更驚愕於她善良樸質的純真。她的淚,就是最好的證明。兩滴小圓圈的痕跡依舊未乾,她的臉上卻已升起了羞赧。囁喏著為方才傲慢的言語道歉並且請求他的原諒。
或許就因為這樣,我才愛她吧。這個即將成為十四福晉的女人。心頭重重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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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紫禁城的宮殿一角,方苞跟在康熙身後走得小心翼翼,年紀雖大,可身子骨卻十分硬朗,精瘦的面龐上鑲嵌著一雙熠熠生輝的小眼睛,尤其在思索問題時,會閃現出智慧的光芒。
兩邊宮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