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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書記心頭立刻升騰起絲絲暖意。
左書記走到食堂前暫時用門板搭起肉案前,持秤紅衣女郎瞪著大眼睛,詫異地瞧著他們,頭挽白袱子正在割肉的老漢,抬起頭來,尷尬地笑著說:
同志,這,這肉是分給社員們過年的,不賣給外人,不賣給外人,抱歉,十分抱歉!
大爺,我們不是來買肉的,我們是來找個人。通訊員迎上去說明了來意。聽說他們來找人,老漢臉上尷尬地緊繃著的皺紋鬆弛了,紅衣女郎的大眼睛眯縫著笑了起來,語氣甜蜜地問來人:
同志,我們這裡的人都是土生土長的,我沒有一個不認識。請問您找那一位?
找你們的社長,請問,去他家該怎麼走?老人聽到他操北方口音,仔細一瞧,又見他白白胖胖,估計他是個幹部,而且官職應該在社長之上,便放下手中的尖刀,熱情地打招呼:
老同志,您是上面來的幹部,社長不在,我們怠慢了。今天過小年,生產隊殺了豬,正好有菜,如果您不厭棄的話,那麼就在這裡同我們一道過小年吧!至於彌社長,剛才他與尤書記到過我們這裡,吩咐勞動力到湖裡支網打魚去了。尤書記說今年肉不多,要保證每個社員至少能吃上三斤魚。剛才他們向湖邊走去了,只怕也上了打魚船。
聽他這麼說,通訊員有些抱怨了:左書記,來時我說要通知下面一聲,你說檢查工作,事先通知了,那就像罈子掀開了蓋,透了風,裡面的陳菜就會變味,看不到實際情況。你看現在人都找不到,這菜不只變了味,恐怕就要黴爛了呵!
小同志莫性急。兩個大男人,又不是一粒粟米,怎麼會找不到?我這就去找,你們就在這裡坐坐,喝杯茶。大爺說完,丟下刀,就往湖邊走。
我們鄉里的風俗習慣,殺年豬時,要請親戚來家喝豬血心肺湯。如今不許社員養豬,各家無豬殺,自然無客來。你們來了,當然是我們的稀客呀!紅衣女郎招呼他們到了裡屋一邊沏茶,一邊笑著告訴他們,尤書記現在雖然被撤了職,但他和社長一樣,還是最關心我們,他們是大家最親最親的人,我們不請他們還請誰?他們答應了我們的要求,並且說過年走親戚不能沒禮物,要大家自己動手,到湖裡打幾條魚送親戚。俗話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們的廟在,那兩個和尚一定不會跑。接著她又為客人生起了火。左書記頓時覺得好像辭別了嚴冬,沐浴著春日,周身暖洋洋的。左書記心中不停地捉摸,這幾年,瞎指揮、共產風,把群眾折騰得叫苦不迭,將幹群關係弄得糟糕透頂,攪得長江碧水變黃湯,沒想到這裡竟然還有一泓清溜溜的淨水,幹群魚水般地融洽。這個尤鵬啊,既然招群眾喜愛,那麼,也就不會那麼壞。那些烏鴉嘴撥弄是非,既罵他右傾,又責他冒進,豈不是蜀犬吠日,吠其所怪?
約莫過了半個鐘頭,肉炒熟了,散發出誘人的異香,左書記的飢腸經不住誘惑,軲轆起來了。可就在這時,食堂的大門外有人高聲喊:
左書記,沒想到,您老也來與我們一道過年了!真是貴人來了喜事多,上船不久就撿到這麼多野鴨子。左書記,您真的好口福!順著喊聲,左書記從裡屋探出頭來一看,只見三個人風風火火闖了進來。最前面的那個挽著白袱子、左靨旁有塊黃豆大小的紅疤的青年,舉起手中提著的兩對野鴨子,在與他打招呼;中間那個小夥子,手裡抓著瓶酒,滿頭濃密的烏髮,粗眉下一雙大眼,穿著單薄,渾身卻冒熱氣,簡直像塊燒紅的鐵,丟在水中也能淬出響聲來。兩個人都穿了長筒套靴,腿上的褲管還是被水濺溼了,顯然他們剛才還在撒網捕魚。剛才去找人的那個的老漢在最後,那麼,前面那兩個就一定是尤瑜和鄉長了。紅衣女郎見他們來了,便似嗔又喜地說:
飯菜早熟了,只等你們回來就開餐,可你們倒好,死在湖裡不回來,讓貴客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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