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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死野人,他又開始省略了……我盡責為他補全加解釋,他其實是想說:掙錢養家,這種事應該是由他這個男人來做。
“男女平等嘛……”已經發過一通脾氣,不能再發,於是我拍他的背安慰,“你剛不是跑樹上飛上飛下好幾次,我們也算賺了幾塊鐵錢,再多加幾個就能湊夠一注子了……呃……”
野人忽然大力收緊手臂,我被勒得呼吸困難。
不經意一陣香風飄過,“賺錢呢,還是小兩口耍花槍呢?”一人問。
很熟的聲調,我推開野人轉身。
青天白日之下,就見一人粉淡衣裙,荷葉小領,脂紅入鬢——“人妖大叔?”我叫。
“人妖?”大叔挑了挑眉,輕聲細問,“不是妖人麼?”
說話間,陣陣粉屑,由頭到尾啪啪亂掉。
我趕緊拿手捂住嘴,以防不知什麼成分的屑屑飛進我嘴裡,毒死我。
“大叔,”我吐字不清問他,“你怎麼會在這裡?”
大叔順了順頭髮,眯了眯眼,“我來修指甲。”
……
“真的?!”人妖大叔雙目放光。
“真的真的!”我拼命拍胸口,“真的能讓眼睛瞬間大三倍,待會兒我幫你戴,再給你照張相留念。”
野人坐旁邊,一聲不吭,看我給大叔指甲刨光再上指甲油。
這位大叔的癖好雖然很奇特,但是他的審美絕對沒問題,連指甲油都跟我喜歡同一種顏色,正紅色。
“太神奇了!”這會兒大叔伸著一隻手,再正不過的紅色,配上他五根細長、白得透明的手指,陽光下一照,挺嚇人的。
“這東西我買了!”大叔一拍小破桌,我心疼桌腿,但是叫疼的卻是大叔。
這人真妖怪,我腹誹,全身都無力,柔弱細骨,說話快了還會喘,拍拍桌子還把自己痛到一個不能行。
“你該去找大夫瞧瞧。”我塗他最後一個小指甲,好心勸他,“你看自己整個一病秧子,一人出門,昏死了都沒人抬你回家去。”
大叔半天不說話,我抬起頭,“你也啞吧了?”
大叔點點頭,臉色被厚厚一層粉蓋著,我是神仙也透視不到那層脂粉下面究竟是什麼——但我能看到粉浮在褶子裡,紋路卡得厲害,龜裂得更讓人不舒服。好好一個三四十歲男人,沒事把自己打扮成這樣,也不怕別人見了笑話他——他要真不正常就算了,但他很正常,我替他覺得可憐。
“救命恩人……”我剛想說我有一瓶經典粉底液推薦給你,下一秒就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驟然竄出一大群人來,個個刀槍棍棒,把路過行人嚇得不輕,灰色家丁裝,隊形整齊,瞬間出場圍成個圓,將我、野人、大叔、大樹,團團包圍起來。
野人沒動,大叔沒動,大樹不動,我眼神亂瞟,不知道該不該動。
一華衣貴婦隨後而至,衝破人圈,到了跟前就是衝刺式的一跪。
“煙花店主……”貴婦哀號,“您行行好,家裡那位……真的……真的等著您救命啊……您行行好,行行好……多少錢都沒問題,只要將人救回來……”
哭完緊跟著就是一拜。
我後退,順便拉著野人一起退,這氣氛不對,大家衝著大叔而來,總體來說,應該不關我和野人的事。
然而至少我還動了,大叔卻坐在那邊,手一晃一晃地晾著十指指甲,感覺上好像更不關他的事。
貴婦不敢起身,家丁怒目相向,情勢緊急,爆發前短暫平靜,然而有些東西一觸即發。
終於大叔晾完指甲,轉過頭,聲音悠哉悠哉,“我不開煙花店了,改開棺材店了。”
“哇”一聲,果然爆發了,婦人哭天搶地,指天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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