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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雲箋不再說話,所有思緒都如沉石入水。
他折斷了小貓的後腿。
也命令了白虎的攻擊。
若無無人處聽她施救的動靜在前,又何來千鈞一髮救命之恩在後。
他判定她有些真實的善良與憐憫,可堪利用。
但從未想到會到如此程度。
本就卑劣的手段,在她面前顯得更加無恥,低鄙。
若知她心性竟是這般,便是路再難走,也絕不來利用她——但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您之恩義,遠高於我。」沉默良久後,宴雲箋字句清楚,低沉而刻骨。
他知道她與眾不同,但他還想再說一遍。
「此生不忘,決不背負。」
……
太子腳步匆匆趕到鑾英殿時,皇帝正靠在龍椅上閉目養神。
「給父皇請安。父皇,兒臣有一事……」
皇帝閉著眼睛,微微抬手:「你前日於宮中縱容你養的那頭畜牲殘殺宴雲箋,險些傷了姜眠。你可知,一旦傷著她一星半點,會惹來多大的禍端?」
「你當姜重山是沈楓滸?」
沈楓滸是剛出征東南的晉城侯,他們當然不一樣。
一個忍氣出征,一個勝戰凱旋。
且手中還有十三萬雄兵。
太子忙彎腰拱手:「兒臣不敢,那日,兒臣是在自己的地界懲罰奴才,一時失察,竟讓小十帶姜眠過來……」
「小十與阿眠走得最近,有什麼新鮮好玩的,都會拉著她一起,」皇帝淡聲,「阿眠是小十帶來的,小十又是被誰請去的呢?」
太子語塞。
皇帝道:「好好管管你身邊的奴才。你是儲君,不要讓別人擺弄了你妹妹,又擺弄你。」
這話說的直白,太子一聽便懂。
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撲通跪地:「父皇……父皇恕罪!是兒臣魯鈍,竟未發覺身邊有如此居心叵測之人,他們設下如此連環之計,是想利用姜眠挑的姜重山與皇室反目……是在惡毒至極!兒臣回去後必定細細追查,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
皇帝面無表情聽完。
一手扶額,半晌忽地低笑出來:「你也只能想到此了。罷了,去辦便是。」
太子略有茫然,正待再說,皇帝卻不想再提了:「你那日為何忽然向宴雲箋發難?」
「回父皇,兒臣……」
「不要用此前那套說辭糊弄朕。」
太子低聲道:「是。父皇,當時兒臣只是擔憂,這次姜重山回朝婉辭所有封賞,所求只是想把他的女兒接到身邊。但兒臣怕……他還想把宴雲箋一併接走。」
「宴雲箋到底身份敏感,還是謹慎些好。兒臣想來,他也受了多年折磨,不如了結了省心。」
「多年折磨……呵,多年折磨。這就夠了麼?他的孽就清了嗎?」皇帝反問。
「呃……」
皇帝又道:「姜重山不會的。」
太子遲疑:「可當年宴雲箋剛出生之時,姜重山就一心想要將其帶在身邊,不惜和家族抗爭,鬧出多大的陣仗……」
「那時重山還年輕,不懂事,」皇帝聲音有些遼遠,「現在他已成家了,穩重許多,不會再幹蠢事。」
「難道宴雲箋是什麼稀罕東西嗎?誰會用一身功苦,求一個烏昭和族人到身邊。」
「好了,不提這些。說說你來尋朕要稟報什麼?」
太子臉上露出些許尷尬之色。
他硬著頭皮:「父皇……父皇恕罪,那日宴雲箋為救姜眠,重傷白虎,眼下那白虎已死,但底下人處理時發現那白虎身上顯出血斑,是染了欲血之疾。」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