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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蘿衣沒精力管卞清璇的古怪,把卞翎玉的傷給涵菽形容了一下。
涵菽頂著一張高冷的臉,直截了當道:“若真是蒼吾獸,那就不必治了,橫豎都是一個死。”
“……”
“但若是其他妖獸咬傷的,你從丹閣領些昊元丹讓他服下,養一段時間就能好起來。”
事已至此,師蘿衣只能相信卞翎玉說的話,傷口並非蒼吾獸咬的,她拿了涵菽的手諭去領丹藥。
明幽山對於丹藥管控嚴格,弟子們領走哪些丹藥都會登記在冊。巧的是,方才看也不看她一眼的卞清璇也去了丹閣裡。
她守著一個丹爐,旁邊幾個師兄喋喋不休在關懷她的傷勢。
“師妹身上的傷這麼重,到底是哪個歹毒的傷了你,說出來,師兄給你報仇。”
“對,咱們丹閣也不是好惹的,打不過,咱們就給他下腐肌丸,碎骨丹!”
師蘿衣剛好一隻腳踏進了閣樓,發現他們口中的“歹毒”之人恰好是自己。
師蘿衣的步子頓了頓,下意識的,她警惕地看向卞清璇。師蘿衣覺得頭疼,偏偏在這個時候撞見這幅場景,若卞清璇柔柔弱弱來一句不怪師姐,都是清璇自己的錯。恐怕她身邊那些瘋狂的弟子也不會給她昊元丹了,像他們說的,會給她一瓶腐肌丸。
火光跳躍在卞清璇身上,她看了一眼師蘿衣,臉色冷冰冰的,沒有像以前一樣給師蘿衣下絆子,反而率先轉開了目光,重新盯著丹爐。
卞清璇不吭聲,師蘿衣拿丹藥就出乎意料地順利。
師蘿衣取了丹藥路過她,卞清璇仍然沒有抬眸。卞清璇的師兄弟許也覺察到了不對勁,沒有再絮絮叨叨去打擾她,各做各的事,一個個在卞清璇面前,安靜得像小綿羊一樣。
師蘿衣瞥了一眼這幅違和的場景,不得不再次懷疑卞清璇身上有種神秘的力量,誰靠近她,誰彷彿就會變傻,成她手下紙人。
師蘿衣自身難保,也救不了這群人,拿了丹藥就重新回了卞翎玉的院子。
一來一去,天色已經晚了,丁白落了鎖,她敲門,示意自己想去給卞翎玉送藥,一向爽快的丁白,這次支支吾吾:“師姐改日再來吧,公子睡下了,不見客。”
師蘿衣只好把丹藥交給丁白,細細叮囑他餵給卞翎玉吃。丁白點頭如搗蒜,收下了丹藥。
師蘿衣道:“我之後再來看他。”
丁白張了張嘴,想起屋子裡那位的情況,還有那隻蒼吾獸,小臉泛白,真想說師姐你快跑吧別來了,但他不敢說出真相,也不敢替卞翎玉拿主意,生怕被屋裡那位的骨刺殺了,苦著小臉點點頭:“師姐你晚幾日來也沒關係,我會好好照顧公子的。”
師蘿衣一離開,丁白躡手躡腳地回到院子。
滿院子的梨花樹,在靈力暴動下全部枯死,連往日去廚房偷米的老鼠,也全部化成了黑灰。
丁白顫巍巍走到卞翎玉臥房外:“公子,蘿衣師姐離開了。”
卞翎玉冷冷地應了一聲。
“你也走,留下會死。”
丁白看了他一眼,只見卞翎玉半邊臉都覆蓋了銀白色的鱗片,放在被子外的手,哪裡還有原本修長的模樣,那分明是一隻銀色利爪,鋒利程度極為可怖,輕輕搭在被子上,就把被子劃破。
而從他身上伸出來的骨刺,正洞穿了蒼吾獸的心臟,把蒼吾獸死死釘在地上。
昔日在明幽山作威作福的蒼吾獸,無力趴在地面,哼哧喘氣,瑟瑟發抖。
這一幕明明看上去很可怕,但丁白卻莫名覺得怪誕而華麗,像是祭祀般神聖莊嚴。卞翎玉身上的鱗片,泛著美麗冰冷的光澤,竟比世間最溫潤的玉石還要好看,吸引人想去跪拜。
若是八歲的丁白,還會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