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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鳳年拍了拍腰間北涼刀,“本該摘刀作為信物,可委實是不太方便,回了北涼某人得心疼死。老前輩,你儘管開口提要求,如何才能信我?”
老嫗思量一番,提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說法,“日後涼莽大戰,可否讓本宗練氣士趕赴北涼邊境,觀戰卻不參戰?”
徐鳳年笑道:“只要不動手腳害我北涼,絕無問題。”
老嫗笑道:“一言為定即可。”
徐鳳年趕緊溜鬚拍馬道:“前輩爽快,這才是世外高人!比起什麼狗屁龍虎山,高出一百樓不止!”
老嫗坦然受之,身後那些個先前疲於應付漫天飛劍的仙士仙子都對其印象改觀不少,尤其是那位觀音宗宗主寄予厚望嫡傳弟子,美婦人嘴角翹起,嫣然一笑,這小家真是有趣,分明駕馭飛劍無數的駭人身手了,還是如此沒個正行。
老嫗直直望向徐鳳年,後者赧顏一笑,喊道:“徐嬰!”
湖面如同一劍斬裂,朱袍陰物率先浮現當空,對十五名海外仙家,悲憫相一雙紫金眸子熠熠生輝,微微轉動,掃視一遍。
哪怕那容顏俏媚的少婦練氣士,被它盯上一眼之後,也壓抑不下心中潮水般的恐懼。
老嫗一笑置之,輕聲一句,“徐公子功德無量。”
然後便轉身踩湖離去。
十四名練氣士陸續跟上,悟得指劍的女子等名義上的太上師伯祖浮出水面後,拉出渾身溼透的年輕卻輩分高到無法無天的赤足女子,回眸一笑,這才離去。
赤足女子轉頭冷哼一聲,飄然遠去。
湖上一群白蝶飄乎。
老嫗放慢腳步,來到赤足女子身邊致歉道:“師伯,方才弟子不得已直呼名諱。”
赤足女子抽了抽精緻鼻子,擺手道:“沒事,我就是記恨那頭陰物。”
老嫗笑道:“俗人仙人一紙之隔,天魔天人一線之間,它已不是陰物了。否則老嫗便是拼上性命,也要出手。”
尚未二十歲的年輕女子問道:“為何阻攔我接下那人一刀?”
老嫗沉聲道:“既然是李淳罡的徒弟,未必不能借力開天門。”
年輕女子恨恨道:“等著!”
老嫗柔聲道:“師伯,地肺山惡龍為武道李玉斧所傷,正是採擷墨驪的大好時機……”
說到這裡,老嫗露出一絲尷尬。
赤足女子俏皮一笑,抬起一腳,湖底被帶出一大片順手牽羊而來的飛劍“魚群”,跳出湖面,又竄入湖中,繼續遊曳。
這場雷聲大雨點也是不小的湖上酣戰,雖然沒有分出你死我活,卻也已經讓幽燕山莊三四百號江湖人士震撼得心神激盪。
徐鳳年本想借劍在先,就得有始有終,再來還劍一次,順便抖摟抖摟風采,不曾想粗略估計,少了足足兩百柄劍,這讓徐鳳年轉身對著湖面破口大罵。
這樣一來,怎麼好開口拐騙幽燕山莊去北涼效力?
下次見面,一定要跟羊皮裘李老頭一樣,打得你赤腳哭著回南海。
第040章何謂天下第十
等到徐鳳年重新披上蓑笠,提魚竿拎魚簍登岸,劍痴王小屏早已不知所蹤,青鳥安靜站在岸邊,接過公子手上物件,魚簍中空無一物,徐鳳年有些汗顏,聽潮湖裡的錦鯉別說釣魚,你就是彎腰拍水,也能讓幾尾鯉魚跳到手上,徐鳳年在湖上挨凍,辛辛苦苦釣了個把時辰,結果無功而返。除了劉文豹小跑而至,幽燕山莊張凍齡張春霖父子,還有叛出觀音宗的婦人也趕來,俱是發自肺腑的感激涕零,不等徐鳳年說什麼,張凍齡好歹也算是一州江湖魁首,二話不說就要下跪磕頭,徐鳳年連忙扶住,不讓他如此行大禮,捧了滿懷名劍的張春霖更是滿臉崇敬,恨不得當下就要拜師學藝,徐鳳年猶豫了一下,終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