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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起床,去外頭買了豆漿油條回來,跟周正真一起吃早點。
周正真這陣子忙得過分,整個人明顯變黑變瘦。
一大早剛起來,他眼底一圈青黑,止不住地打哈欠。
桑書南沒說什麼,起身去廚房給周正真泡了一杯速溶咖啡端出來,遞過去。
桑書南不喜歡說話,即便對著周正真這樣親近的人,如非必要,也鮮開尊口。
咖啡杯和咖啡勺是在超市買咖啡的時候送的。杯子的紅底杯身上,印著金字logo,與金色勺子相得益彰。
——透著一股廉價氣息。
周正真把咖啡接過來,苦笑:“你這高三生不用喝咖啡,倒是我要靠這個提神。”
桑書南啃著油條,頓一下,說:“勞逸結合才會效率高。”
周正真喝著咖啡搖著頭:“事多,真沒辦法。委屈你了,還要幫我買早飯。”
中國的高三學生多麼金貴,別家的孩子只怕是被伺候周到,連擰毛巾擠牙膏都有人代勞吧。
周正真沒說出口,臉上卻露出一點歉疚的神色來。
桑書南將最後小半截油條塞進口裡,喝豆漿,嚥下去:“不委屈。”
他不擅表達感情,說這三個字都費勁,還要立刻進入下一議題來回避尷尬。
桑書南說:“今晚有家長會。”
周正真點點頭:“我記得的。晚上我先回家,咱們一起吃過飯,我去參加。”
一天過去。桑書南放學回家的時候,周正真並沒有按照約定那樣等在家裡。
桑書南看了看時間,先進屋看書。
五點四十分,周正真的電話打來了。
“書南,抱歉,公司有個重要客戶今天臨時要我參加一個活動,家長會我去不了了。”
桑書南愣了一下。
周正真照顧他未必無微不至,可關鍵的事情從不含糊。
桑書南還沒說什麼,周正真在那頭說:“我有個朋友正好在公司裡,可以替我去。她剛剛出發,一會兒先去家裡給你送晚飯,然後去參加家長會。她知道地址,你在家等著就好。”
桑書南下意識地皺起眉頭,沒說話。
“書南?你在聽嗎?”
“……嗯。”
周正真聽出他語氣裡的一絲不情願。
“書南,真的抱歉。這個朋友你見過的,她是夏永言夏叔叔的夫人,姓鬱。”
桑書南怔了一下,而後慢慢地問:“……葬禮上見過的那位?”
“對的,就是她。”
桑書南記得鬱佔。
不僅記得,且印象深刻。
周正真介紹說,那是夏永言的妻子。
桑書南之前是見過夏永言的。
夏永言去世的時候,三十五歲。
但穿一身黑衣的鬱佔站在那裡,看起來很年輕,絕不是夏永言同時代生人。
她非常清瘦,身體似是尚未長開般,保留著少女的輪廓。
她臉色蒼白憔悴、毫無血色,但神色卻是很平靜的。
她還似乎,非常美。
桑書南腦子裡浮現出那個模糊的影子,口裡慢慢地說:“我知道了。”
周正真聽他這樣說,鬆了口氣:“晚上我給你帶宵夜。”
掛了電話,桑書南重新坐回書桌前溫書。
但一道已經講過兩次的例題,他做了三遍都算不出正確答案。
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
桑書南煩躁起來。
他起身去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涼開水。
剛喝一口,聽見敲門的聲音。
他聽見手指敲在金屬上發出的悶響。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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